“汙染源就在這邊，一切小心行事。”
林幽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有三人進入了博物館。
這三人穿著統一的制式服裝，服裝看起來有些像是某些玩“cosplay”的緊身皮衣，包裹住了他們的全身，連同腦袋在內。
不過在三人的眼前，還有一個類似於護目鏡的裝置，這個通過這個裝置他們可以擁有正常人的視覺。
“笑川，測出汙染等級了嗎？”
“噗嗤。”
聽到“笑川”這個稱呼，另一名隊員沒忍住，下意識的笑出了聲。
那名被稱作“笑川”的成員無語的白了隊長一眼。
“隊長，我叫孫川，不叫孫*川。”
“還有，志超啊，你怎麼好意思笑的呢？”
“我叫梁超，不叫梁*超。”
“好的，志超。”
孫川應付了一句，隨後正了正神。
他看著手中儀器上顯示的數據，語氣輕鬆道：
“這邊的汙染應該就是那兩件‘惰性級’的收容物中的一件搞出來的，汙染程度並不高，僅僅只是達到了‘低語級’的門檻，哪怕是一個普通人抱著它睡覺，都不會有任何事。”
“而且據我觀測，爆發汙染的收容物應該是那張‘哭泣的蒙娜麗莎’。”
說著，孫川將手指指向了展館中的一張肖像畫。
但當他看到那張畫的全貌時，卻愣住了。
注意到孫川的表情變化，其餘二人皆是眉頭一皺，也看了過去。
收容物搞出的事件終歸是存在風險的，哪怕這收容物只有惰性級，其風險也依舊存在。
只是，當二人看清畫中蒙娜麗莎的狀況時，臉上也露出了與孫川相同的表情。
在他們的記憶中，“哭泣的蒙娜麗莎”是有著半張臉極度悲傷，下半張臉極度猙獰的臉的。
但現在呢？
只見畫中的蒙娜麗莎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小孩子般，無能的癱倒在座椅上，即使向後摺疊的上半顆頭顱讓她依舊顯得無比猙獰恐怖。
但拋開這兩點，畫中的蒙娜麗莎竟然給三人一種…一種“這孩子好可憐啊”的錯覺。
“不對！”
王武突然一個激靈，猛的拍了拍腦袋。
作為三人小隊的隊長，他在處理汙染事件上的經歷要比另外兩人豐富一些。
剛剛他竟然對一個收容物感到了“同情”，這簡直是…
太恐怖了。
注意到場館中靠近的三人，癱坐在椅子上的蒙娜麗莎僅僅只是瞥了他們一眼，隨後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
見狀，三人又是一陣詫異。
很難想象，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一個收容物的狀態糟糕成這樣。
“笑川，檢查一下哭泣的蒙娜麗莎目前的情況。”
來到哭泣的蒙娜麗莎附近，王武對孫川吩咐道。
孫川是三人小隊的技術人員，而梁超和王武則是小隊的戰鬥人員，在孫川搗鼓儀器的時候，剩下的兩人都自覺的將他護在了身後。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孫川忽然站起身，他直愣愣的盯著面前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久久無法言語。
直到王武察覺到了他的情況，碰了碰他的肩膀，孫川這才反應過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就一個堪堪達到惰性級的汙染事件，不至於讓我們全軍覆沒吧？”
王武笑著拍了拍孫川的肩膀，以此來緩解孫川的情緒，但他的眼底卻充滿了凝重。
“你到底在這幅畫上查到了什麼，怎麼露出這副表情？”
梁超也是對孫川調查到的東西無比好奇，末了他還不忘損對方一句：
“你現在的表情就跟吃了s一樣。”
聞言，孫川沒有接梁超的話茬。
他看著王武的眼睛，嚴肅道：
“隊長，我感覺我們需要一同進行一次認知汙染檢測。”
看著孫川這嚴肅的樣子，王武二話沒說，直接向理事會發出了申請。
面對汙染事件，哪怕是最低級的汙染事件，認真點總沒有錯。
更何況，孫川剛剛明顯是在蒙娜麗莎身上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因此才會要求進行一次認知汙染檢測。
理事會的動作很快，檢測的結果很快就傳到了三人這邊。
王武：認知熵值7%，正常。
孫川：認知熵值5%，正常。
梁超：認知熵值5%，正常。
看著護目鏡上一切正常的字樣，孫川鬆了口氣，開始向自己的同伴解釋自己這麼慎重的原因：
“根據儀器給出的信息，哭泣的蒙娜麗莎身上攜帶的【悲傷】特性丟失了。”
“而通過我進一步觀測，我發現，【悲傷】丟失的方式有些特別。”
說到這，孫川深吸了一口氣，他掃了眼面前的兩名同伴，一字一頓的說道：
“【悲傷】，就好像是被某個存在硬生生從蒙娜麗莎的身上扯了下來，那名存在的手法極其粗糙，且絲毫沒有顧及後果。”
“卡擦！”
隨著孫川的話音落下，雨夜適時的落下了一道閃電。
閃電照亮了夜空，微光通過博物館的玻璃穹頂，灑落到在場三人的臉上，照亮了三人那難看至極的面容。
三人都是理事會的深潛者，大大小小的汙染事件他們也處理過不少，但他們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助。
沒錯，就是無助。
作為理事會的成員，三人心裡很清楚，在理智範圍之內，能夠做到孫川所描述的那樣的，只有通過奇物才行。
畢竟哪怕哭泣的蒙娜麗莎等級再低，【悲傷】依舊是一道規則，想要剝離規則，其位格至少要高於規則才行。
而像是孫川描述的那種剝離方式，顯然不是什麼“認知範圍之內”的方式。
這麼一想，三人頓時就覺得自己這輩子要完了。
即使現在的認知熵值依舊穩定，但誰能保證汙染會不會在某一刻瞬間爆發呢？
“我聯繫一下總部，看看總部那邊怎麼說吧。”
作為隊長，王武還是要穩定一下軍心的。
他拍了拍孫川和梁超的肩膀，安慰了對方几句，隨後拿出手機，開始與總部進行通話。
總部的人在聽完了他的話，並檢測了對方的認知汙染程度，得到王武等人認知一切正常之後，總部那邊的接線員沉默了一會。
隨後，滄桑中夾雜著絲絲威嚴的聲音在王武的手機中響了起來。
“你們偷偷潛入安保室，將今晚的監控錄像發到總部。”
“記住，監控直接發過來就行，你們就別看監控了。”
“還有，不要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