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不服氣地看向沈檸，他問道：“難道你還見過誰比我更帥？”
平心而論，程野的長相是帥氣的，他的帥帶著一絲野性和放蕩不羈。
沈檸搖了搖頭，“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程野：“？”
她幽幽地道：“男人只有在意識不到自己長得帥的時候才是最帥的。”
“……”
程野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天都要塌了。
難道自信也是一種錯嗎？
坐在角落裡的年輕男人打趣道：“程少，看來你的魅力不行了啊。”
程野不死心地看著沈檸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我可去你大爺的，程野。”
季敘白坐不住了，他直接上前把程野給擠到了一邊去。
他站在沈檸旁邊，沒好氣地道：
“我告訴你，沈檸是我朋友，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
他這話不僅僅是說給程野聽的，也是說給在場其他人聽的。
原本他們也以為沈檸和之前季敘白交往過的那些女人一樣，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程野被罵了反倒嬉皮笑臉地湊上去犯賤：“喲，護得這麼緊啊。”
季敘白皺眉：“我都說了沈檸是我朋友。”
程野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收斂起了神色，他聳聳肩道：“好吧。”
他倒了杯酒敬沈檸：“不好意思了小檸妹妹，剛才冒犯了。”
小檸……妹妹？
沈檸：“……叫我名字就行了。”
程野笑嘻嘻地道：“那不行，哪有小檸妹妹叫著親切。”
“好吧。”
沈檸點了點頭，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程野。
“那就勞煩哥哥到時候多照顧照顧妹妹生意了。”
她彎起唇角，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程野：“……”
啊不是，怎麼還真有人順著杆子往上爬的？
沈檸不僅給了他名片，連包廂裡的其他人也一個都沒放過，一人塞了一張名片。
“嗐，出門在外都是朋友，我看諸位都這麼有氣質，肯定有一雙能欣賞藝術的眼睛！”
咳，老師說了，臉皮厚也是一項必修技能。
程野看著手裡的名片有些哭笑不得，他撞了撞旁邊季敘白的肩膀。
“哎，她是來這兒打廣告來了吧？”
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沈檸的名片是發完了。
原本還對她抱有敵意的兩名女生更是對她肅然起敬，畢竟有這份毅力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
“對了，我剛才在外面碰到你哥和斐然哥了。”
聽見這話，坐在旁邊的沈檸耳朵瞬間立了起來。
季敘白則是嚇了一跳，他連忙追問道：“你沒和他說我在這兒吧？”
程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你覺得我在這裡，你哥會信你不在嗎？”
季敘白生無可戀，完了。
“那你說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沈檸一邊聽著八卦，叉了一顆藍莓放進嘴裡，結果又酸又澀，她瞬間皺起了一張臉。
程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幸災樂禍道：“來不及了，你哥剛才給我發的視頻點了個贊。”
沈檸莫名覺得有些不妙，她問道：“什麼視頻？”
程野眯眼笑道：“小檸妹妹，咱們加個好友？”
沈檸為了看他發的視頻，果斷加上了他的好友。
點開他朋友圈一看，最新發布的一條視頻是在十分鐘前。
視頻裡的季敘白拿著話筒正在鬼哭狼嚎，而鏡頭的角落裡還有她在努力憋笑的身影，看著還有那麼點猥瑣。
沈檸退出視頻，果然看見點贊那裡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江寂。
“……”
真服了。
同樣感到絕望的還有季敘白，他真是沒想到程野竟然還發了朋友圈，直呼交友不慎。
沈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沒關係，也許他只是手滑，根本沒仔細看呢。”
“但願如此。”
季敘白也只能這麼希望了，他突然眼尖地瞥到沈檸手機聊天頁面上的江寂。
“你怎麼有我哥的好友？”
“……”
沈檸被他問得一陣心虛，她解釋道：“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他是我的大客戶，有好友也不奇怪吧？”
季敘白迷惑：“有嗎？但我記得這個好像是我哥的私人號，一般不會隨便加人的。”
沈檸心說她怎麼知道，他一上來就給的她這個賬號，總不能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畫的主人是她吧？
但她不能這麼說，所以她找了個藉口說去洗手間，直接溜了。
正好包廂裡的空氣太悶，她出去透透氣。
沈檸從洗手間裡出來，剛拐進走廊，就看見了拐角處站著一個熟悉且高大的人影。
他姿態散漫地半靠在牆上，微微垂著頭，額前的碎髮落下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冷峻的下頜。
他白皙修長的指間夾著零星火光，煙霧在他指尖縈繞。
沈檸覺得他看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落寞。
她遲疑了一下，轉身準備回洗手間再避避風頭算了。
但她剛要轉身，江寂卻抬起了頭，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的方向。
“……”哦豁。
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她只能強裝著鎮定上前和他打招呼：
“江先生，真巧啊。”
“不巧。”
江寂掐滅了手裡的煙，扔進了垃圾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他淡聲道：“特意等你的。”
“……”
沈檸尬笑：“哈哈，你真會開玩笑。”
她一邊說一邊往旁邊挪，想從他身旁走過去，但江寂卻察覺到她的意圖，長腿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檸：“？”
腿長了不起啊？
他抬眸看向她，語氣漫不經心：“玩得開心嗎？”
沈檸摸不準他這是什麼意思，斟酌著回答道：
“還行吧。”
好歹她帶來的名片是都發出去了。
江寂輕扯唇角，發出一聲涼薄的輕呵。
“季敘白唱歌你也敢聽，不怕耳朵聾了嗎？”
“……”
沈檸搞不懂他，他在這裡等她就是為了陰陽怪氣季敘白唱歌難聽？
她記得他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思及此，沈檸一臉認真分析道：“我以前都沒聾，現在應該也不會聾。”
說完她還朝他彎起眸子笑道：“你們家是有五音不全的家族遺傳嗎？”
江寂：“……”
他不動聲色地抿了下唇，壓下心底的煩躁。
看見他不舒坦，沈檸就舒坦了。
“敘白還在等我呢，我就先走了。”
她嬉皮笑臉地說著，還故意拉長了語調叫了一聲：
“哥~~”
眼看著江寂臉色冷了下來，沈檸滿意地就要離開。
但她剛走出去兩步，手腕便被扣住，一道力量將她拉了過去，面前瞬間籠下一道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