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禮不發朋友圈則已,一發就一鳴驚人。
一張粉色芍藥幾乎轟動整個圈子。
都在猜測這個送他‘情有獨鍾’的女朋友是誰。
結果那抹模糊的倩影還沒找到端倪,宋逾禮先把朋友圈當成了戀愛現場。
每天一束芍藥的照片雷打不動。
有時芍藥花上還會有可愛的手工繪圖卡片,這時候宋逾禮就會配文。
“她親自畫的,說要把可愛送給我。”
“……”
趙驚幾乎‘嫉妒’得面目全非。
他鬱悶的拉上三人組裡還依舊陪他堅守孤寡崗位的霍文周,背地裡蛐蛐秀得很過分的宋逾禮。
“你說他每天收芍藥看不膩嗎?”
連續好幾天看同樣的芍藥,再好看趙驚都有些審美疲勞。
角落軟椅裡的慵懶輕靠的霍文周睨了他一眼,“那不是普通的芍藥,是喬枝送的芍藥。”
男人一身淺藍色高定西裝,勾勒出他優越的身形,寬肩窄腰的比例妥妥的衣架子。
深邃的立體五官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渾身的氣質慵懶桀驁,透著股無法忽視的野勁。
長睫輕晃,說出口的話還挺毒。
“你要是像逾禮這樣得償所願,估計就是在路邊隨手撿一把枯枝爛葉你也能把它當作寶貝。”
“驚兒。”霍文周挑著眉梢看他,“咱們有點出息,吃不到葡萄不說葡萄酸。”
趙驚橫掃了眼霍文周那副痞裡痞氣的形象,“誰酸了。”
“我純純是嫉妒。”
霍文周:“……”
“講真,我真瞧不上你們這幫浪費臉的。”霍文周睨著趙驚硬帥的臉,“長成這樣還學別人搞暗戀,一個不成還來倆。”
“暴殄天物。”
趙驚是那種很板正的硬帥,五官挑不出什麼瑕疵,別說穿上白大褂的時候還真像那麼回事。
怎麼形容的來著?
白衣天使?
穿上西裝,染上世俗,妥妥的墮入凡塵體驗人間疾苦的神子形象。
“逾禮家的枝枝,人家是年紀小,等這麼幾年無可厚非。”
“你呢?”霍文周恨鐵不成鋼,“都是一般大的年紀,只敢在千里之外肖想人姑娘,我都替你害臊。”
趙驚不服,“什麼千里之外?這都不知道多少個千里之外了,我連她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說到最後,趙驚的氣勢弱了下來。
“再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嘴花得跟個什麼似的?”
他要是有霍文周撩人的功夫,能待在這兒看別人談戀愛嗎?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趙驚上下掃了眼衣服不好好穿的霍文周,“解兩顆釦子的行為怎麼就這麼招姑娘呢?”
這廝露個鎖骨什麼的,都能聽見美女的驚叫。
跟誰沒有似的。
還有那腹肌,是宋逾禮沒有還是他趙驚沒有?
就他露得勤。
“驚兒,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霍文周修長的指尖懶散的掃了掃衣領半開的衣襟。
“什麼?”
“騷氣麼?”
霍文周:“……”
“人格魅力,還有鈔能力。”
霍文周帥而自知,他手裡的財富更是肉眼可見,就這樣的條件擺出去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趙驚:“……”
“滾。”
又不是誰都愛錢,愛皮相。
要是人人都這樣,趙驚倒是不難過了。
他兩者都擁有。
霍文周看著沮喪的趙驚,正色不少。
“驚兒,逾禮能等到喬枝倒追,那是喬枝有眼光,也是逾禮的虔誠換來的禮物,他配得上,也是他應該得到的,不然也太苦了。”
“你是喬枝的醫生,應該知道喬枝這個人有多難養。”
“喬叔叔把喬氏重心遷去京城,本來帶著喬枝過去也就過去了,就那幾年逾禮往京城跑了多少趟你有數過嗎?”
“就他那張笨嘴,估計在京城為喬枝做過什麼,他是半句沒提過,不然也不會被他那心思活絡的小侄子給比下去。”
“不說京城,喬枝把大學報回南城,這一年多來生了多次病?那一次不是逾禮徹夜照顧,不管再忙再遠,收到消息他總是第一時間趕回來,一坐就是一宿,跟鐵打的似的,第二天繼續去明越工作。”
“這些你都比我清楚吧?”
這還只是他這個外人看到的冰山一角。
私下裡的宋逾禮為喬枝做過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趙驚歎了一口氣,“我知道。”
宋逾禮的‘悲慘’歷史被翻出來,趙驚都顧不上自己的難過了。
就是因為太清楚喬枝這麼些年對宋逾禮的態度,才在宋逾禮說喬枝追他時有多不可思議。
喬枝對宋逾禮很有禮貌,該感謝的也不含糊,可就是太禮貌才顯得普通。
證明宋逾禮這個人在喬枝的心裡和他還有霍文週一樣,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存在。
霍文周點了一根菸,放在口中吸了一口。
繚繞的煙霧裝點著香菸頂端那抹猩紅,在光線昏暗的包廂裡格外的顯眼。
……也很嗆人。
趙驚蹙眉瞥了眼混不吝的霍文周,“在醫生面前抽菸,你禮貌嗎?”
霍文周把煙拿遠了些,輕笑,“趙醫生忍忍吧,就抽半根。”
他頓了瞬,才繼續道,“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愛一個人是要付出很多東西的,不是剎那的心動就能永恆。”
“沒有成長到能負責另一個人的人生,驚兒,不要輕易心動。”
霍文周這話聽起來看空一切,仔細品起來又有幾分滄桑的味道。
趙驚涼涼啟唇,“你不是說鈔能力嗎?鈔能力我也有。”
霍文周:“……”
“鈔能力能撬動凡夫俗子,神佛也能被鈔能力請動嗎?”
“這些年,逾禮可沒少往鳴音寺跑,臺階都要踏穿了。”
“你行嗎?”
喬枝那副身體,宋逾禮不僅信人,還信諸天神佛。
趙驚:“……”
他不行。
嘖。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