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盯著兩人，眼角的猩紅越來越濃，“還有事嗎？沒事別來煩我！”
他頭也不回地上樓。
衛青城氣得直拍桌子，“這個逆子，遲早有一天，我要打死他。”
女人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別說氣話，會給孩子留下心靈創傷。”
……
第二天早上。
學校門口，衛瀾來的很早，一直坐在校門口的香樟樹下等。
江雨瀾和顧暖同往常一樣，坐一輛車上學。
在快要到學校的時候，顧暖再次要求下車。
王叔感到不解，但沒說什麼。
就在車門打開的時候，紀雲禾從門口路過，看到江雨瀾立即朝她招手，“雨瀾，過來一起走。”
江雨瀾見離學校就幾步路，也就拎著書包下去了。
紀雲禾撲上前，抱住她的胳膊，從包裡掏出一個又大又圓的橘子遞給她，“專門給你帶的。”
江雨瀾接過橘子，看個頭比市面上的要大一倍，且皮薄肉厚。
昨天的蘋果口感非常好，比她以往吃到的蘋果都要清甜，爽脆適口。
“你家開水果店的？”她問。
紀雲禾咳嗽一聲，“差不多吧！我家還有幾畝地，種了各種水果，回頭成熟了我再同你分享。”
兩人有說有笑來到校門口。
江雨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衛瀾。
他沒有穿校服，黑色的襯衣下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運動鞋也是張揚的紅色，頭髮被挑染的五顏六色，皮膚很白因此黑眼圈顯得非常明顯。
她對紀雲禾道：“你等我一下！”
紀雲禾好奇地點頭，目送江雨瀾走到衛瀾身邊。
“這是藥，記住了每天一粒，不能間斷。”江雨瀾把藥用紙包成一團遞給他。
一眼看去像是小作坊出品，要不是衛瀾吃過，知道藥效，還以為她是江湖騙子。
衛瀾愣了一下，“沒有包裝？”
江雨瀾點頭，“沒有，信得過你就吃，信不過把藥還我。”
衛瀾收起紙包，盯著江雨瀾問，“你認識我姐？”
“恩！”江雨瀾睫毛顫動，快速轉移話題，“要上課了！”
她不給他多問的機會，轉身離開。
衛瀾盯著江雨瀾，直到她消失不見，才握緊了手中的藥丸。
在他的記憶裡，姐姐很少在家，只要她在就會擰著他的耳朵把頭髮染成黑色。
直到去年春天，父親捧著一個盒子回來，他說裝在裡面的是姐姐。
他是不相信的，在他的記憶裡，姐姐超級厲害。
她的師父是一代武術宗師，十二歲的時候他被綁架，她一個打六個彪形大漢，把他救回來。
那一刻，他覺得姐姐像是神一樣的存在，這天下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她對他很嚴厲，要求他好好學習，教育他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要學會內心強大，還告訴他每個人都有可能生病，這沒什麼大不了，只要還活著，就要無所畏懼。
一年多，沒有人告訴他，姐姐的死因，所有人對她的過去閉口不提。
江雨瀾為什麼會認識姐姐？
還有她向他提的要求，未免也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
霍淵的公司總部。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高挑的身姿，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猶如戰神般鐵血。
助理彙報道：“霍總，喬心是喬氏家族的中字輩，年輕的時候和家族決裂，後來隱居在江城，是江小姐的師父，並沒有什麼問題。”
“她在江城，一直開著中藥鋪子，給人看診。醫術非常好，頗受當地人的讚譽。”
“據調查她的醫術和三水神醫沒法比，傳說中的三水神醫，能活死人肉白骨，最厲害的是九轉神針，只要給她診治，任何疑難雜症都能痊癒。”
霍淵轉身，一張妖孽的臉上盡是疑惑，“喬心什麼時候去世的？”
“前年冬天，聽說在國外去世，送回來的只有骨灰盒。終年48歲，這是她的照片。”
助理把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奉上，那是一個穿著素雅旗袍，披著一頭墨色長髮，看起來猶如清純女大學生的女人。
尤其是照片上那一抹似是蒙娜麗莎的微笑，驚豔至極。
霍淵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繼續提問，“關於江雨瀾呢？她這些年是什麼樣的？”
“江小姐的資料只是片段的，比如她初二的時候，在學校有兩個月的成績記錄，高考成績還不錯，但也不算拔尖，以及半年前在江城生活的痕跡。”
霍淵猛地掀開眼皮，“也就是說，其他時間她極有可能不在江城。”
“是的！”助理恭敬道：“並且喬心的資料顯示，她也不是經常在江城。只是每年在江城行醫兩個月，收的診金非常低，還經常給窮人送藥。”
“繼續去調查，我想知道這兩人不在江城的時候，都去了哪。”霍淵總覺得江雨瀾不簡單。
“還有，江小姐的養母資料查到沒有？”
助理搖頭，“我們只調查到江雨瀾的戶口本上有個叫江粟的女人，關於她的資料，全部都是無。哪怕是當地的派出所和社區，對她只有登記的信息，職業一概沒有，像是有黑客故意抹去了她曾經的存在一般，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
霍淵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
江雨瀾給的藥，父親只要吃下去，病情就肉眼可見的好轉。
這哪裡是藥，簡直就是仙丹。
放眼整個世界，哪怕是千年人參都沒有這種功效。
江雨瀾不肯多說，他也不好多問。
如今看來，她身上有太多謎團。
一時半會還解不開。
*
這一週很快就過去了。
顧暖還是和往常一樣，喜歡在快到學校的時候下車。
晚上下課總是磨蹭半個小時才出來。
江雨瀾根本不搭理她，等她的時候，順便在車上把作業都寫了。
週五晚上，顧家前廳。
姜扶坐在主位上，看到兩個女兒回來，便開口道：“明天晚上有個晚宴要參加，老爺子說帶你們一起。”
顧暖乖巧上前，拉著姜扶的手，“媽，那我明天早點兒起來，先去跑步鍛鍊一下，再一起去選禮服。我還發現一家造型店，頭髮做的非常好，我們一起去試試。”
姜扶點頭，抬頭看向江雨瀾：“你呢？”
“我有緹愛，她會幫我訂做禮服，就不一起了。”江雨瀾拒絕的乾脆。
姜扶莫名地有些生氣，看看顧暖多貼心，知道討她歡喜。
她倒好，生怕跟著她，讓她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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