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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江時敘抬頭,環顧四周。

“……”

江靈玄驚得手中錦盒都掉了,一雙眼睛瞪成了銅鈴,包括她身後的下人們,皆是如此。

她連忙反應過來,小跑上前把江昭攔在身後,踩著繡花鞋的腳蹬在江時敘臉上。

還不忘招呼下人上前。

“來人啊,大哥中邪了!”

江時敘一個不幸,被她一腳踩在臉上,這鞋底是他母親親自做的,厚實極了,他一張硬朗的臉當即便被磨破了皮。

“江靈玄!膽肥了是吧?”

他被人看見本就羞愧,利索起身,抄起一旁的柳條就想去抓江靈玄。

江靈玄靈活躲開,朝母親院子跑去,還不忘一邊大聲囔囔。

“江時敘中邪了!快去叫道士潑他狗血!”

江昭看著兄妹倆追趕著離開,她心中有些豔羨,隨後又化作失落。

從前她也愛玩鬧,晏為卿待她如親弟,極少生氣,即便是心中慍怒,到最後都會妥協。

所以才養成了她現在這般蹭鼻子上臉的性子。

江昭垂下眼眸,她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

她…再也沒有哥哥了。

……

江昭這病假一請就是半個月。

她也索性窩在屋裡出去,自己本身就是懶散的性子,對讀書寫字提不起什麼興致,倒是對吃喝玩樂情有獨鍾。

再加上江母源源不斷的往她那送東西,都是千金難求的大補之物,這半月來,除了江時敘和江凌言時不時上門擾她。

江昭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得愜意極了,身上都胖了不少。

江凌言便是在此時找上門來。

院子裡春意盎然,桃樹上開始生出綠芽。

江昭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直到有人伸手把她頭髮上沾著得桃葉拿開開,她才睜眼。

夕陽西下,餘暉打在江凌言身上,他一成不變的月白錦袍,顯得人矜貴出塵。

江凌言垂眸,睫羽在臉上落下陰影,他直起身子,手中是那片綠葉。

江昭又閉上了眼睛,搖了搖手裡的摺扇,心中倒也奇怪,說好的不喜與人接觸呢。

“二哥來這有何貴幹?”

江凌言和江時敘直白的性子不同,相比於直接把所有好東西搬到江昭面前供她選擇,江凌言倒是內斂許多。

“三日後休沐,我幫你補習近日課業,以便能更好地準備年底秋闈。”

一聽到補習,江昭頭都大了。

“傻子讀什麼書啊!”

她語氣中甚至帶著控訴,十五六歲的少年竟依舊稚氣未脫,臉上略微有些圓潤,若是別家少年,都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

江時敘收回的手放在後背,白淨的手指輕輕捻了捻那片葉子,像是在碰別的東西。

真是…不像話。

他垂眸,琉璃般的眼眸看著江昭。

“你不是傻子。”

從前江凌言自認為江昭舉止言辭粗魯無禮,他向來不喜此人,現在只覺她是未曾得到教誨。

那他便親力親為,好歹兄弟一場。

面對江凌言的揭穿,江昭絲毫沒有被人戳穿的窘迫與不安,她雙手放在腦後枕著,躺在搖椅上,一副愜意模樣。

“反正不學!”

江昭耍無賴,江凌言心中並無波瀾。

幼弟年紀尚小,未曾管教,當循循善誘。

“那我便只能親自登門,宿寢與共,徹夜監督三弟完成課業。”

江昭:“……”

“我睡覺磨牙的。”

江凌言面色不改,大有捨身取義之勇。

“無礙,為了督促三弟學習,應該的。”

江昭:“……”

……

江凌言沒找到幫江昭補習的空閒。

三日後皇后在宮中舉辦春日宴,邀請京城各家少爺小姐進宮。

當請帖送到江昭手上時,她才知道。

今年的春日宴倒是比以往提前了不少,也是她難得能入宮的機會。

江昭把請帖遞給夏雲,讓她收好。

入宮那日,天氣回暖。

夏雲沒給江昭換上保暖的狐裘,而是一襲月白圓領錦袍,衣襬和袖口有銀線繡著雲紋,江昭身形在男子裡偏矮,但在女子中尚可。

因為冬天裹得太多,如今換上春衫,江昭整個人就像抽了條的柳枝,若是素白的眉心再點一顆紅痣,活脫脫就是個仙童。

等江昭帶著夏雲出門時,江時敘早就在她院前等著了,一見到江昭就立馬上前,牽起江昭的手就往門外趕。

“雖說你一個男子有梳妝打扮的癖好,那也得注意場合,這可是皇后娘娘的春日宴。”

江時敘腿長手長,步子邁得也大,江昭被他牽著,腳步依舊有些跟不上。

她想掙脫江時敘的手,可那大掌力道十足。

“你放開,我自己走。”

江時敘見她跟不上,乾脆停下腳步,俯下身去把江昭往自己肩頭一扛,邁著步子就朝正門口走去。

“少爺!”

夏雲見狀,連忙驚呼。

倒是江昭一時間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時敘已經帶著她上了馬車。

他把江昭往車廂裡一丟,若不是江凌言用手扶住,江昭怕是又得一頭磕在窗欞上。

幾番操作,江昭恨不得把隔夜飯都給吐個乾淨。

江時敘在中間坐下,朝著車廂外喊。

“人都齊了,怎麼還不入宮?”

馬伕在外頭戰戰兢兢。

“大少爺,夫人和小姐還沒到呢,已經派人去問過了,還要半個時辰。”

江時敘:“……”

他能把江昭這大男人扛過來,但他母親和妹妹可不行。

江昭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抬起腳便在江時敘鞋面上狠狠地踩了一腳,甚至擰了幾下。

“你急得去投胎是吧!”

江時敘不在乎那點痛,他鼻翼微動,忽而靠近江昭。

“你怎麼還焚香了呢?”

見他靠近,江昭自然往後退去,又背靠江凌言,她只能往前挪一點,眉心緊蹙,出聲否認。

“什麼焚香?我沒有。”

江時敘不依不饒,他硬是又靠近了些,讓江昭避無可避。

“分明就有,你怎麼染上了女子的香氣,不信你問江凌言。”

江凌言本就端坐著,在江昭靠近時才緩緩睜眼,一股極淡的馨香縈繞周身,他不語。

眼看自己無路可退,江昭索性起身。

“怕不是你自己出現癔症了。”

江時敘見她極力否認的模樣,想起方才,他突然伸手擁住江昭肩膀,讓她靠近自己。

而後小聲道。

“那便是你那丫鬟的,江家有規矩,不讓納妾,通房就更不可能,你可別壞了規矩,若是真發生了什麼,就等科考後把人娶了。”

江昭看過的話本不在少數,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整張臉漲得通紅。

就連江凌言都沒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

江時敘上下打量她一番,不禁咂咂嘴。

“倒也沒看你出來,你這小身板,竟然能想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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