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呢？
姣姣不理解。
她瘋狂拉扯著門把手，憋的臉都紅了也沒拉開。
少女有些絕望，認命地轉過身。
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出口能跑。
一眨眼，教室裡突然多出幾個人。
那是幾個穿著明德高中校服的女生，正將一個人圍在中間，肆意打罵。
“你裝什麼乖乖好學生，背地裡就是個賤人，給錢就能玩。”
“就憑你這種貨色也配喜歡陸老師？”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
姣姣眨了眨眼。
這叫什麼，鬼界霸凌嗎？
不過她們好像沒有發現她。
少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往角落裡縮了縮，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眼睛四處看來看去，瘋狂尋找著有沒有別的出口。
就在這時，姣姣突然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
“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連陸老師都敢勾引，這就滿足你，讓你徹底出名……”
“來來來，把她的衣服扒了！拍下來發到網上。
讓大家都看看，我們沈夢然，沈校花背地裡有多騷……”
“什麼校花，馬上就是笑話了！”
姣姣一怔，感到後背發寒。
沈夢然……
那不是沈清時的姐姐嗎？
幾年前跳樓身亡。
姣姣還記得，食堂裡那兩個女生就是提到了她，然後沒多久就死了。
那個女生死不瞑目的畫面歷歷在目。
她當時還對姣姣說了一句話：下一個就是你。
所以，沈夢然現在就來找她了。
姣姣覺得自己很冤。
她明明什麼也沒幹……
甚至連提都沒提過這個名字。
怎麼就盯上她了呢？
少女緊緊咬著唇瓣，神色慌張，像掉入獵人陷阱的小鹿。
跌跌撞撞怎麼也逃不出去。
她覺得這些鬼怪太欺負人了！
怎麼專挑軟柿子捏，要真逼急了她，她就……
她就會被嚇得當場去世。
姣姣緊握著脖子上發燙的血玉，敢怒不敢言。
也不知道沈夢然到底是什麼意思。
殺人之前還要自揭傷疤，逼迫姣姣觀看這麼一齣戲。
天知道，她一點都不想看。
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姣姣還是懂的。
少女逃避似的閉著眼睛，後背貼著牆壁，像只小蝸牛一樣緩慢移動著。
她觀察過了，教室後門好像可以打開。
趁這些鬼怪沒有注意，只要她一鼓作氣衝出去，離開這裡應該就安全了。
但……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姣姣剛邁出一步，被圍在中間的沈夢然突然轉頭看過來——
目光精準地鎖定她。
眼裡緩緩流出兩行血淚，一邊朝她伸出手，聲音悽楚，“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那幾個女生沒有轉身，脖子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要多管閒事嗎？”
姣姣呼吸一滯，後背緊貼著牆壁，心跳快得都要炸了。
少女明亮的杏眸沁出水霧，快被嚇哭了。
啊啊啊……誰來救救她！
姣姣覺得比起沈夢然，她好像更需要被拯救。
姣姣緊咬著唇，眸光閃爍著慌亂。
她感覺這就是一個坑，不管怎麼踩都是雷。
但那些鬼怪見她不回答，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反而步步緊逼。
“你要幫她嗎……”
“那你就代替她去死吧！”
鬼怪神色猙獰地撲過來。
姣姣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啊——”
…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一隻溫熱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頰。
少年身上帶著乾淨的清香，沁人心脾，驅散了恐懼的陰霾。
“你怎麼了？”
姣姣肩膀還在輕顫，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
撞進了沈清時滿懷關心的黑眸。
“我……”
姣姣輕撫上心口，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她剛剛不是撞鬼了嗎？
想起剛才驚魂一幕，姣姣心有餘悸，緊張地抬頭四處張望。
發現她已經回到現實了。
眼前哪有什麼鬼怪，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片亮堂堂。
“姣姣，你沒事吧？”沈清時一臉擔憂。
姣姣到現在心臟還在狂跳。
此時聽到沈清時關心的語氣，剛才的害怕和委屈一起湧上心頭。
“你剛才去哪了？”
少女眼尾泛紅，杏眸氤氳著水霧，目光水盈盈看向他。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
少女聲音細軟，帶著幾分明顯的顫音，委屈又嬌氣的抱怨。
“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明明是責怪的話語，聽起來更像是嬌嗔。
沈清時心裡酥酥麻麻，好像有小蟲子在輕輕啃咬。
他的喉嚨不自覺滑動了一下。
“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管發生什麼事，反正先道歉就對了。
這是沈清時看其他情侶吵架得出的結論。
而現在姣姣發脾氣的樣子像極了把他當成男朋友。
沈清時心裡甜得像喝了兩罐蜂蜜。
“是我不好，不應該讓你這麼害怕。”
“都怪我，你打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牽著姣姣的手落在自己臉上。
沈清時對自己毫不留情。
啪的一聲脆響。
姣姣頓時就愣了。
她的手掌微微泛疼，還有點發麻。
而他清俊的臉上也留下一個清晰的手印。
姣姣目瞪口呆，一時語塞。
“你，你……”
這又是什麼操作？
她有些看不懂了。
“你消氣了嗎？如果還生氣就繼續打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姣姣好像從沈清時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期待。
再看看面前目光晶亮，一臉誠懇的沈清時。
莫名有種小狗搖晃著尾巴討要獎勵的感覺。
姣姣皺了皺鼻子，這太怪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期待被打。
難道沈清時是受虐狂嗎？
可是看他被人欺負時的樣子又不太像。
姣姣又怎麼會明白，沈清時只是單純的變態。
他極度渴望與她的肌膚接觸。
哪怕是她打了他一巴掌，也足以讓他興奮到渾身血液沸騰。
就像彈幕說的，把他打爽了。
對他來說這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我才不打呢。”
姣姣甩了甩髮紅的手心，嬌聲嬌氣地說。
“打你害得我手疼。”
【老婆你又獎勵他了，誰羨慕了我不說】
【暗爽哥，又讓你爽到了吧，嘴角都快飛出去了】
【聽說被女人打的時候，最先感受到的是香味，老婆什麼時候也打打我，讓我感受一下】
【老婆狂抽我八百個嘴巴子，我不服，她又抽了我八百個嘴巴子，我爽了】
【壞狗臉皮太厚，害我老婆打得手都疼了】
【嬌嬌老婆不哭，我來幫你呼呼】
偶爾有不小心誤入這個直播間的新觀眾。
一看到彈幕是這種詭異的畫風，全都是黑人問號臉。
這個直播間的畫風怎麼奇奇怪怪的。
從來沒見過觀眾排隊求抽嘴巴子的。
這真的正常嗎？
不確定，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