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樂得受了她的錢屁顛顛去了。
這間隙她又折回芫華軒,往正房裡來,見江妧在正房和幾個小姑子和沈家姑娘說話,忙殷勤的端茶倒水拿蜜餞果子。
“不幾日就是二哥哥生日,往年二哥哥都是囫圇過了,今年只怕不能,聽說二哥哥前幾日將貪腐之人揪了出來,陛下龍顏大悅。”
“果真?”
沈茜昔原本是被大房的裴慬裹挾而來,本就無意和裴家二房這樣沒落的人說話,聽見說到裴慎,忙湊了過來,江妧瞧她巴不得將喜歡裴慎寫在臉上,面上不由得帶出笑來。
“自然,二哥哥看上去溫潤端方,骨子裡卻是雷厲風行的人,我爹爹經常在我們面前誇他,嫁人當嫁二哥哥這樣有本事有手段的人。”
說話的是裴悅,按照晉氏和三房的關係,她一般不會往這裡跑的,可她就是個天真浪漫的性子,江妧也喜歡她,況且幾人年紀相仿,坐在一處談天說地。
四房的裴憐捻起了一塊桃花酥,含糊著道:“對,我爹爹也經常誇二哥哥來著,唔唔…….”後面的話幾人個字也沒聽清楚。
眾人都以手背捂嘴,嗤嗤的笑她,只有裴懷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笑得很勉強,江妧就坐在她身邊,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她的手心。
其實就是可憐自己兄長,要不是如今殘廢了,不說能及上二哥哥,那在官場也是能大展仕途的,如今只能以殘敗之身苟活於世。
小香偷摸的出來,等了良久才見那叫狗兒的小廝回來,樂呵呵的遞給她了一個荷葉包的東西給她,她接了過來,打開看著裡面的東西,笑將了起來,叫人拿兩塊點心給他吃。
狗兒喜笑顏開的走了,她這才轉了回來,悄悄將雞苦膽摘了下來,擠在小瓶裡,塞在袖子裡,便往小廚房去,廚房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大奶奶陪嫁過來的丫鬟,自有幾分尊重,都忙殷勤的讓座,端了小食上來給她。
“今晚大奶奶想吃羊雜,放些辣子,”她反眼一瞥,見小爐子上燉著個土鍋,便笑道:“呦這是誰的藥,一股子苦味,怎麼在這裡燉呢?”
“那是孫姨娘的吃的藥,蘇蘇藉著火來煮的,剛才離開了。”
小香白眼一翻,她家大奶奶連妾室茶都未喝,怎麼就稱姨娘了?便催促廚娘去弄羊雜,轉了一圈,趁眾人都忙碌著,悄悄將雞苦膽擠進孫姨娘鍋子裡,這才轉身出來。
不恰好,正在門口遇到確認復返的蘇蘇,瞪了她一眼,昂著腦袋冷哼一聲走了。
蘇蘇撇了下嘴角,捉裙進來,瞧了一眼爐子上的藥,瞧著差不多了,這才拿了帕子墊著,端了鍋下來,往西廂房送去,又遇見小香在廡廊下聽人恭維,不由得撇著嘴角走了。
邊走邊氣,一副主子的做派,不知道是哪裡學的規矩!一開始只是心裡暗自嘀咕,進了西廂房不見了人,便小聲咒罵,倒是被孫海燕聽了一耳。
“小蹄子,你少嘀咕些,小心被聽見,大爺正寶貝著大奶奶呢!連帶著她房裡的人都寶貝!”
“姨娘也忒小心了,咱們不能對那位有怨言,難不成還不能說底下的?您是沒看見,剛才她那個樣子,眼睛長在頭頂上,見我還哼我一句!”
孫海燕擱下手中的紈扇,坐在圓凳上,看著她將藥倒了出來,不由得掩鼻蹙眉,“這藥也太難聞了,你去端藥怎麼會和遇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