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小子生命力還真頑強……”
“這下應該死得透透了吧？”
齊銘坐在沙發上，渾身都是血汙。
在他面前，躺著一副屍體。
準確的說，是數不清的屍塊。
大概在半個多小時前，齊銘找到小刀仔後。
上來就在他喉嚨、心臟、太陽穴等致命部位上崩了幾槍。
不過這小子發生變異後，身體結構變得非常詭異。
吃了這麼多花生米，硬是吊著一口氣。
齊銘一拳把他腦袋像西瓜一樣錘炸。
那些細碎的血肉都還能分泌出一根根微小的絲線，把散落得到處都是的人腦組織縫合起來。
最後沒辦法，齊銘拿出一把刀，把小刀仔切碎成上千塊。
一大部分散落在小區各處，深深埋在土裡，只留下一小部分用來做實驗。
“爹……親爹……”
“您就饒了我吧……”
“只要別殺我，您讓我幹嘛就幹嘛……”
一旁，毛皮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不斷的磕著響頭。
額頭被磕的塌陷下去了，都不敢停下。
生怕眼前這位爺一個不高興，也給他來個碎屍。
“是嗎？”齊銘端起一個高挑的玻璃杯，裡面裝滿了紅色液體，放在鼻尖聞了聞。
“是的，爹！”毛皮身體哆嗦，“您把我當牛馬使喚！”
“那把這杯甘甜的玉露喝下去。”齊銘把手裡的玻璃杯遞給他。
毛皮顫顫巍巍的接過，喉嚨抽動。
湊在嘴邊，頓時一股強烈的噁心嘔吐感湧了上來。
魔鬼！
這人絕對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鬼！
哪有逼著別人喝血的啊？！
“不是說聽話嗎？”齊銘見毛皮一直沒動作，拿出匕首在他臉上貼了貼，“這小臉肉看成色還不錯，均勻細嫩，旺財應該會喜歡吃。”
“喝！爹我喝！”
在死亡的支配下，毛皮哪裡還能管得了那麼多。
猶豫了兩秒，內心的恐懼壓過了理智。
一口悶下，一滴鮮紅都沒留下。
齊銘手撐著下巴，默默觀察著毛皮：“有沒有感覺身體哪裡不對勁？”
“肚子有點火辣辣的……”毛皮審視著自身，“腦袋有點暈，胃裡好像在反酸水……嘔……”
齊銘看著毛皮嘔吐的場景，若有所思。
嗯……應該還是有一點小小的變化？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體內多出了一股特殊的能量，和小刀仔身上的很像。
但不夠明顯。
是因為攝入量太少的問題嗎？
想到這，齊銘踢了踢毛皮的屁股：“隨便抓起幾塊肉吞下去。”
“啊？”
“啊什麼啊？”
“我吃我吃！爹您把匕首放下……”
毛皮不敢反抗，從地上抓起幾塊肉。
小刀仔，你變成鬼了可千萬不要來找你毛皮哥索命啊!
都是這恐怖的惡魔讓我乾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償命就找他……
他捏著鼻子，把肉送進嘴裡嚼了嚼，吞嚥下去。
頓時，胃裡又泛起了一股強烈的噁心感，一陣嘔吐。
片刻後，毛皮擦了擦嘴邊掛著的嘔吐物。
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上冒出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皮膚底下鑽出來。
“我……我的手是怎麼了……？”
齊銘見有情況發生，一把抓住他的手。
精神力全開，仔細打量著這些小紅點：“這是……枝芽？或者說……肉芽？”
這些小紅點雖然微小，但還是能勉強看出來枝芽的樣子。
齊銘腦海裡回憶起之前的場景。
“我記得花壇裡種植的是紫藤花，而小刀仔後背延伸出來的藤蔓，跟紫藤花很像。”
“這會毛皮手上冒出來的細小肉芽，也跟紫藤花的嫩芽類似……”
“也就是說……促使小刀仔發生變異的，就是花壇裡種植的紫藤花，而吃了小刀仔血和肉的毛皮，也能在某種程度上發生變異，只不過變異的效果，遠不如小刀仔，因為他相當於吃的是二手貨？”
想到這，齊銘皺了皺眉。
其他的疑點都能串聯起來，唯獨最關鍵的地方——小刀仔是如何發生變異的？
這一點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齊銘看了眼毛皮，他留著對方，就是為了這一刻。
“跟我來。”
他一隻手拎著半身不遂的毛皮，另一隻手往前推了推。
任意門發動，兩人下一秒來到了花壇邊。
“親爹……您要狗兒子幹什麼呀？”
齊銘沒理會，把他往長滿紫藤花的花壇裡一丟。
然後拿起匕首，在他手上劃了一刀。
頓時，血如泉湧。
“啊啊啊——”
毛皮五官扭曲在一起，疼的在花壇裡打滾。
“嗯？不是因為紫藤花沾染上了人血，然後融入其身體裡，促使發生變異的嗎？”
齊銘陷入沉思。
不！
不對！
小刀仔當時已經死透了，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或許中間少了點什麼我沒注意到的細節？
死亡？
想到這，他低頭看了眼毛皮。
毛皮頓時感覺到了齊銘身上衝天的殺氣，身子一頓哆嗦。
“爹啊！”
“別殺狗兒子……”
“狗兒子非常聽話，汪汪汪！”
齊銘橫了他一眼，沒再搭理，而是繼續思考。
不！
應該不是死亡。
畢竟小刀仔在殺龍哥的時候，龍哥的血也有濺在花壇裡，但並沒有發生變異。
難道說是……執念？！
齊銘想到了小刀仔瘋狂嘶吼的那些話。
他的人生是壓抑的。
不是被欺負，就是在被欺負的路上。
小時候被毛皮和同學欺負，長大了被龍哥欺負。
無論是死前，還是死後發生變異。
嘴巴里都一直念著“我不是廢物！我不是窩囊廢！”
不斷的想證明自己。
這儼然成為了一個執念。
想到這，齊銘蹲下來，玩味的看著毛皮：“恨我嗎？”
“不恨，狗兒子怎麼會恨爹呢。”毛皮一臉諂媚。
“我可不喜歡說謊的狗……”齊銘手起刀落，把毛皮一隻耳朵切了下來。
“啊啊啊——”毛皮疼的又在地裡打滾。
“給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機會，恨我嗎？”齊銘語氣平靜，聲音裡不夾雜一分感情。
“我……我……”毛皮看著仿若惡魔的齊銘，猶猶豫豫說不出口。
“忘記說了，我這人基本上沒什麼耐心。”齊銘甩了甩刀子，又把毛皮的一隻眼睛戳瞎。
“我恨你！”
“我巴不得你死，你這個臭保安！”
毛皮在強烈的痛感下，漸漸喪失了理智。
捂著眼睛和耳朵，瘋狂嘶吼起來。
“我日你們大爺！”
“那條死臭蟲，老子真他媽想一刀一刀把他剁成肉醬餵狗吃！”
“還有小刀仔那個死慫逼！說我欺負他？我欺負他是看得上他！我怎麼不欺負別人呢？！”
“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恨上我了？憑什麼啊他！”
“還有你！”
“我是想當你的狗，但不是當你的實驗物品！”
“老子可以為了活著，放下一切尊嚴，但你他媽連活路都不給！”
“逮著老子一陣禍害，有本事給老子一個痛快，看老子會不會變成鬼來索你命！”
……
“看來我猜對了，執念和血，是發生變異的前提條件！”
齊銘看著身子逐漸木化，肉芽飛速成長為藤蔓的毛皮，眼中閃過一抹光澤。
這種變異還不夠穩定，他自然不會輕易去嘗試。
也犯不著通過這種方式變強，畢竟身上有系統。
完全可以靠著辛苦耕耘以及攻略女神，來提高四維屬性和獲取新異能。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個發現沒有用！
他可以藉此，來提高完全忠於自己的人的戰力。
比如攻略進度達到100％的女神們。
不不不！
還不止是她們！
也許還存在其他方法獲得力量，但執念加血這種方式，絕對是最容易復現的！
齊銘是個瘋狂的野心家。
未來，他極有可能會組建自己的勢力。
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個簡單粗暴的方法，建立一支變異大軍！
而他，則憑藉絕對的武力，震懾這支軍隊！
“老子他媽殺了你！”
在齊銘沉浸在發現變異真相的喜悅之中時，毛皮已經徹底瘋了。
身上好幾根藤蔓甩了過來。
“既然三兄弟是完完整整的過來找我麻煩，那請你們仨也都零零散散的走吧……”
齊銘露出一抹怪異的笑。
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路燈下，閃過一抹鋒利的寒芒。
十幾分鍾後。
花壇裡，多出了上千塊碎肉……
……
同一時間。
6棟305。
沾滿血汙的地板上，一塊塊爛肉的切痕處，延伸出細小的血線。
拖著肉塊一點一點的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