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麵館老闆便端來了兩碗炸醬麵。
在吃完之後,等我們出門,天色便已經來到傍晚了。
“林師傅,你說,我能學你這門手藝嗎?”
林山謙轉頭看向我。
“咋了?對我這行感興趣啊?”
“我覺得當道士很有意思,比我天天送外賣有意思多了,還有就是,張大有之前跟我說過,說我適合修道。”
林山謙笑著拍了拍我肩膀:“你要是願意學,我自然願意收你為徒,不過不急,等我把你身上的問題處理了,到時再談及此事。”
“不過…之前林山謙說我克父,你以後為我師父,會不會…”
我本還有些緊張,害怕林山謙顧及此事。
但讓我萬萬沒想到,這老頭咧嘴一笑。
“放心,我也克子。”
“啥…啥?”
聽到這話,我直接懵了。
夕陽西下,林山謙在街頭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
隨後點了根菸,朝著我開懷一笑。
“我想收徒弟很難,我命克盡了子嗣,倘若隨意收徒,收一個,死一個。”
“而你不一樣,你命克盡了父親,我倆互相剋,反倒不會出問題。”
我撓了撓頭,怪不得張大有那天看到我這命,說是好事兒。
“那張大有呢?”
“大有他跟你一樣,命裡克父,跟我有緣。”
“那你為啥不傳本事給他呢?”
面對我的疑惑,林山謙緩緩說道:“那小子雖然能成為我徒弟,但命格太淺,擔不起我這份傳承。”
“而你不同,你本具有大氣運,還是難得一遇的從殺格,你能夠擔得起。”
“這…這從殺格到底是什麼?為啥你們都覺得厲害的很?”
林山謙掏出七根菸,他又將七根菸全點燃。
緊接著,又把自己的結婚戒指取下來。
“一個人的八字,即是金木水火土組成的八個元素。
而在命理八字之中,有四凶神,殺,梟,傷,劫,其中七殺的力量最是兇狠。
命帶七殺為用者,往往兇狠無情,戾氣重。
而你的命裡,八個字,就有七個字是要你命的七殺,你命為庚金,這就是你的局。”
說完,林山謙將那枚戒指放在地上。
“戒指代表庚金,也就是你的本命。”
而在戒指周圍,放置了七根燃燒著的香菸。
“香菸代表丙丁火,火克金。”
看到這裡,哪怕我是個小白,也能看出來。
這局面兇狠到無路了。
“四面八方全是七殺要我命,那…好從何來?”
林山謙咧嘴一笑:“我給你打個比喻,假如你是個美女,孤身一人被拐賣到緬北,周圍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匪徒,但你被他們老大娶了,你反而成了這些匪徒的頭領。”
“從殺從殺,意思就是打不過就加入,這樣命局裡,這些兇狠殘暴的能量,反而為你所用。”
“就好像那原子彈固然可怕,但假如原子彈控制器在你手上呢?”
我恍然大悟。
“其實就跟否極泰來的道理,是一個意思。”
林山謙咧嘴一笑:“對咯。”
“不過饒是命好,但這些年我還是很難過,全家死絕,我原本一個富家公子,到現在潦倒的連一碗麵都吃不起,要不是我那個姐姐,我估計早就自殺了。”
眼見我一臉悲苦,林山謙笑著說道:“哪個男人不經歷大起大落啊,老天爺讓你失去三袋米,或許是想讓你爬出米倉,撿外邊的一箱金子,人生路漫,無需灰心。”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林師傅。”
一番洽談之後,我們便再一次回到醫院。
這邊才進醫院門,那軍官便快走了出來。
“林局,那士兵醒了!”
“醒了?”
說完,林師傅快步往樓上而去。
等來到樓上,就見到那士兵靠在床上。
林師傅走到跟前,詢問道:“小夥子,身體沒啥大礙吧?”
士兵看了看林師傅,微微點頭:“沒…沒大問題。”
“你們那天在山裡拉練,到底在山裡看到啥了?”
提及此處,士兵表情頓時變的恐懼了起來。
他胸口不斷起伏著。
“我…我看到兩個…兩個好高的清朝死人,他們很…很嚇人,把所有人全殺了!”
士兵痛苦回憶著之前的事情。
那天他們進入邛崍深山,進行野戰訓練。
他們一共八人,在邛崍白虎山一帶執行訓練任務。
在夜裡,需要在山裡紮營休息。
夜裡休息時間,兩人一組,每隔兩小時輪流站崗放哨。
那天夜裡,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就輪到他跟另一名士兵站崗。
雖說深夜的老山林裡,有些恐怖滲人。
但能來到這裡拉練的士兵,全都是軍營裡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懼怕這些。
倆人警惕著夜裡的一草一木。
大概在一點鐘的時候,在營地的西南方,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張前川率先注意到,便向側邊的隊友喊了一聲。
“老王,那邊好像有動靜。”
“窸窸窣窣…”
這是有東西在林野穿梭的聲音。
聽著很遠,有一百多米的聲音,但能明顯感覺到,這聲音在往營地這邊靠。
“走,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二人便尋著聲音,摸了過去。
那天夜裡月色很亮。
等快跟這聲音撞上的時候,這聲音也突然停下了。
趁著月色,二人就看到,前方樹蔭下,露出半截人腦袋。
看這頭髮,明顯就是個女人。
二人放下警惕,便喊了一聲。
“喂!你是地方上的村民嗎?大半夜的進山幹啥?”
女人不說話,也不走動。
就此喊了好幾聲,仍是如此。
張前川蹙眉道:“這女人有些怪啊,是被我們給嚇到了嗎?”
“不清楚,你把槍架著,我過去看看。”
說完,張前川同行的戰友便靠了過去。
張前川舉著槍緊盯著前方,想了想又把熱成像戴上。
但等戴上熱成像,怪異事兒就來了。
眼前並沒有這女人的輪廓。
“東西壞了?”
張前川取下看了眼,見女人還站在那裡。
他又戴上,但還是看不見這女人的圖像。
就在他以為機器出問題之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雖然沒有女人的圖像,但隨著戰友走到他前方。
戰友的圖像輪廓,卻是無比清晰出現在他眼前。
也就是說,機器沒壞,但這女人不是活人!
想到這裡,張前川瞬間頭皮發麻。
“老王,這女人不對勁!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