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和你在一起嗎,你跟他說一聲,別鬧的太難看,否則誰也別想好過。”
江彥尖銳的插了一句:“姜婉,你瘋了吧,難道不是你把他丟在婚宴上的?這麼多客人鬧事,都是他一個接一個的道歉,到底是誰鬧的太難看?”
江彥一句話就把姜婉給說中了,她的表情變得很是難看。
“懶得跟你說了,通知陳尋快點回去!”
江彥這才發現我這些日子都沒有回家,也顧不上罵姜婉了,“陳尋不在家?”
“何必裝模作樣?你可是他的好哥們,每次我們吵架,他都會來找你。”
是啊,江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什麼事都會跟他說。
姜婉應該是認為我和江彥在一起,才沒有去找我。
江彥面色一沉:“去你大爺的,前兩天我外婆病重,我回了一次老家,直到現在才回來,陳尋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你又惹他不高興了?”
姜婉看到江彥雙眼通紅,眼袋很重,嘴唇乾裂,顯然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熬夜,他沒有撒謊。
陳尋不在這,那這段日子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姜婉扭頭就走,江彥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姜婉,陳尋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我伸出一隻手,把江彥額前的碎髮從他的臉上抹了下去。
我無奈的嘆息一聲:“江彥,抱歉,我放你鴿子了,希望你以後能天天開心。”
我的雙手已經摸不到他了,他永遠也不會聽到我的話了。
我的身子被姜婉硬生生的拖了出去,她打了一個電話,開車離開,在開車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陰沉。
她拿起手機,給助手打了個電話,“幫我找找陳尋……”
我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姜婉,卻在我消失的第四天,才開始調查我的事情。
我這具身體,估計早就臭死了。
姜婉的話還沒說完,陳良已經打開了車門,衝到了她的面前,“姐姐,你這兩日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陳良嘴裡咕噥著,一臉的冤枉。
姜婉不希望尋找陳尋的事情曝光,所以,她掛斷了手機。
她臉上帶著幾分倦意,已經沒有了對付陳良的力氣。
“阿良,我等下要去見一個人,你沒事的話,我就去上班了。”
陳良拉著她的手臂,“姐姐,我的藝術展要開始了,你也不去支持一下嗎?”
姜婉這才反應過來,這些日子以來,她一心撲在工作上,不但忽視了陳尋的消失,還忽視了陳良準備一年的藝術展覽。
“是我大意了。
我看了一眼被扔到一邊的電話,苦笑了起來。
這十多年來,她一直都在做一個錯誤的決定。
陳良的展覽被安排在了我曾經打算舉辦展覽的“海椰路”。
陳良從小就喜愛繪畫,爸爸給我們找到了美雅的校長指點。
大概是因為我的年紀,比陳良大了三歲左右,所以才會被我的導師稱讚為天才。
我們出身於陳家,繪畫對我們來說,最多也就是一種愛好,而我們的家長,則是想讓我們專注於財務。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偷偷地畫,打算哪天有空就自己開個美術館。
誰知道我臨死前也沒能滿足自己的心願,卻被陳良給滿足了。
他和我不一樣,我們的家族好不容易的把他找回來,自然把他捧在手心裡。
我默默的跟著他們,心中一陣悲涼。
我就這麼走了,我的人生中,似乎也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
周圍的人都在說:“陳先生,你很會畫畫,很有才華。”
“真是天助我也,這幅《睡蓮圖》,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睡蓮圖》?
當我抬起頭時,我看到了一張清晰的圖畫。
我回頭一望,發現除了這張《睡蓮圖》之外,很多都是我收藏在地下室的畫作。
陳良居然把我的東西帶進了自己的美術館!
她竟然如此大膽,難道是知道我早已身隕道消,再不會回來?
是她,肯定是她僱來的殺手。
一想到這裡,我就怒火中燒。
都說人死後會變成厲鬼來追殺別人,看來傳聞是假的,我感覺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包圍了。
大敵當前,卻無能為力!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的努力據為己有,卻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了大家的誇獎。
這些繪畫作品並不是用來博得別人的讚揚,而是用來醫治自己。
這兩年來,我被陳良搞得心情非常不好,找精神科醫生診斷,他說我患上了重度抑鬱。
他建議我要想擺脫憂鬱的源頭,就得吃藥治療。
我很清楚,這一切都是陳良和姜婉造成的,當時我被自己的執著推到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在我離開陳家之前,我經常一個人呆在地下室的工作室裡,一次又一次的治療自己的傷口。
誰也沒有想到,陳良竟然會對那些沒有生命的東西下手。
就在這時,一個人看到了那幅畫上的署名,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來陳良少爺就是那位大神 S啊!”
“難怪他一年都沒出新書,原來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虧我之前還覺得陳尋少爺是個天才,那個陳尋就是騙人的!”
“據說這個陳尋十分狡猾,八歲的時候就把陳良往河裡一扔,幸好陳良運氣好,又活了下來,回到了陳家。”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男人,難怪姜總要跑,原來是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簡直就是自作自受!”
婚禮那天,姜婉跑了,這件事成為了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
我看了一下,雖然意見不一,但大都是指責姜婉替我討回公道。
明明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啥也沒有幹,結果過了幾日,自己就由慘變得自作自受了。
陳良使出渾身解數,反而把本人的畫作變成了自己的,如何讓他變成了才華出眾的畫師,受到讚譽。
我悲傷,我生氣,我恨不得衝破這層結界,把陳良碎屍萬段!
但無論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無形的牆壁滑下去。
上中學的時候,我以“S”的名字去參加一場比賽,然後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