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夜。
與我青梅竹馬,相戀五年的妻子,毅然決然的拋下我,選擇跟一個男人離開。
我成了全江城最大的笑柄,那一晚,我喝了許多酒。
恍惚之間,我注意到一輛麵包車,一直在我身後尾隨。
我拼命的逃跑,意識彌留之際,我給姜婉撥通了最後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聽到姜婉那頭傳來輕微的喘氣聲,以及她不耐煩的語氣:“陳尋,你說你想要一場婚禮,我給你這場婚禮,現在又來糾纏我做什麼?”
“阿良他等了我十年,如今我已經嫁到了你們陳家,只不過今晚陪陪他罷了,你一個大男人,心胸就這麼狹隘?”
我說我沒有騙你,有人要綁架我!
然而姜婉給出的回答是:“綁架你?別逗我笑了好麼?”
“你好歹也是陳家的大少爺,在這江城,哪個不長眼的敢綁架你啊?”
“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了,阿良可是你的親弟弟,我已經是陳太太了,你打算連他最後的這點心願也要剝奪麼?”
而這時,我只感覺胸口傳來一股透心的涼意,似乎有什麼液體滴落在地上。
我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去,直到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尖,從我的心口處冒出來時。
我才明白,原來這些人求得不是財,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弄死我來的。
我慘笑著,用盡最後的力氣跟姜婉說:“姜婉,原來他們真的不是來綁架我……是要我命來的!”
“咳咳……我要死了。”
“那你就趕緊死,我現在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噁心!”
話落,姜婉立馬便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另一頭,最後傳來的聲音是:“姐姐,我給你設計的這件婚紗好看麼?”
婚紗?
我想到了,半年前姜婉拿著一張婚紗的設計圖來找我,說是要在大婚當天,嫁給我的時候穿。
這件婚紗的設計非常的繁瑣,哪怕是集團內,最優秀的服裝師也無法搞定。
最後還是我一針一線,整整準備了大半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縫製完成。
結果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件婚紗,原來竟是陳良給她設計的。
此刻對面大樓的上,還掛著慶祝我與姜婉婚禮的巨幅婚紗合照。
沒想到我耗費無數心血縫製的婚紗,竟然只是另一個男人用來討好姜婉的手段罷了?
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伴隨著我的無盡怨念,我的意識慢慢陷入黑暗。
等我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我正站在我與姜婉籌備已久的新房之中。
鋪滿了玫瑰的大床上,赫然躺著我的妻子姜婉與我的親弟弟陳良!
“姜婉!”
“你們在做什麼?”
我發瘋一般的朝著兩人衝了過去,然而沒想到的是,我竟然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而這時我才意識到,我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具靈體,近乎於鬼魂一般的存在。
看著眼前兩人糾纏的身影,我才意識到,原來鬼也是會有心痛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顆煙花的轟鳴聲,姜婉似乎是清醒過來一般,連忙將陳良推開。
“阿良,我們不能這樣!”
姜婉臉上還泛著一抹異樣的潮紅,但眼神卻是逐漸清醒,連忙呵斥道:“我說了只是今晚最後出來見你一面而已,從今往後,我便是陳太太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這句話,陳良表情瞬間變得落寞,囁嚅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難自禁。”
看到他這副模樣,姜婉瞬間心軟,摸了摸他的頭道:“我不怪你,你等我打個電話。”
我看到姜婉撥通了我的號碼,看到這一幕,我如墜冰窟。
我怎麼也想不到,青梅竹馬,愛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在跟陳良溫存完以後,才回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
電話一直到自動掛斷,也沒有接通。
而這時姜婉的臉上,才終於出現一絲慌亂的神色,她立刻說道:“阿良,我們去他發的定位瞧瞧。”
聽到這句話,我立刻緊張起來,如果現在姜婉立刻趕過去,說不定還能給我收屍。
可要是更晚點,恐怕就真的什麼都找不到了。
然後還沒等姜婉動身,她的手腕瞬間被陳良給拽住了。
後者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楚楚可憐的說道:“可是姐姐,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哥哥的女人了,今晚多陪陪我好嘛?”
姜婉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她知道,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不接他電話,可陳良的表情,讓她覺得有些不忍。
“姐姐你別忘了,哥哥最喜歡裝可憐騙人了,你想想之前,他故意騙你說出車禍了,可等你拋下幾十億的生意回來一看,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再說了,他可是陳家大少爺,誰敢對他不利啊!”
“他呀,就是從小被家裡人寵壞了,認為全世界都得圍繞著他轉!”
這番話打消了姜婉的顧慮,她點了點頭道。
“要是陳尋能有你一半成熟就好了!”
陳良笑了,我也跟著笑了!
車禍那件事,確實是發生過,然而到了醫院,醫生告訴我,磕碰倒沒什麼,就是輕微擦傷而已。
可關鍵是檢查的時候,查出了我腦子裡面長了腫瘤,雖然只是早期。
然而只要讓姜婉看到了病例單,就一定會發現我得了腫瘤這件事。
為了不讓她擔心,我謊稱是騙她,就是想她了而已,根本沒有出車禍。
沒想到我的體貼,竟然變成了陳良扎向我的匕首。
因為打消了顧慮,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逐漸變得曖昧起來。
姜婉還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她掙扎著將陳良推開:“阿良,我們真的不能這樣。”
可陳良這時卻霸道的將她壓在身下,紅著眼道:“姐姐,你其實早就不喜歡哥哥了對不對?”
“就這一次,最後一次,明天我就出國,從今往後,再也不打擾你跟哥哥的生活!”
在陳良的堅持下,姜婉再也無力抵抗,兩人纏綿在一起,在我跟姜婉的新房之中。
看著這一幕,我心如刀絞,拼命的阻止,卻無可奈何。
直到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姜婉的心裡早就沒有我了,我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次日清晨,姜婉是被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的。
“姜小姐您好,今早有人在十七巷撿到了一件西裝,經過查驗,正是您先生陳尋昨天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