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認親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陳家,而是先在姜家生活了一段時間。
因為陳家擔心我這個惡毒的哥哥,會對陳良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而剛好,姜婉的繼母周萍,與她的父親姜軍在早年流產了一個孩子後,身體出了問題,再也沒有誕下過任何子嗣。
因此對於陳良的到來十分喜歡,幾乎是當做親兒子在養。
也是因為陳良的原因,周萍一直都不怎麼待見我。
一回到姜家,陳良便有些不安的喊道:“爸,媽!”
而姜軍一看到姜婉,便怒不可遏的罵道:“姜婉,你看看你幹得好事,怎麼還有臉面回來的?”
昨天的婚宴上,我正準備與姜婉交換婚戒,而就在這時,陳良一通電話打過來,說他正站在天台上,說他不忍心看到姜婉嫁給我的畫面。
說他對姜婉有多麼的喜歡,多麼的愛。
既然姜婉已經嫁給我了,那他也沒什麼活著的意義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而姜婉則是跟瘋了一般的逃離婚宴,將我拋在了婚禮現場,徹底淪為整個江城最大的笑話。
看到姜軍發怒,陳良連忙跪在地上,狠狠扇著自己的巴掌:“爸,都是我的錯,是我當時遇到了危險,第一時間就想著給姐姐打電話求助,我不是故意要破壞姐姐的婚禮,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而周萍則是心疼的抱住陳良:“你發什麼瘋,阿良他五歲就被人販子拐走,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一直都有心理陰影,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咱們家婉兒,一時著急才將電話打給了婉兒,你怪他做什麼?”
看到周萍也替陳良求情,姜家嘆了一口氣後,也沒有在說什麼。
這種事我三年來不知道見了多少,好像所有人都對陳良特別好,無論他犯了什麼錯,都可以輕易的原諒。
而姜婉掃了一圈,卻沒有發現我的身影,連忙問道:“爸,陳尋呢?他還沒回來?”
“你還有連提他?你昨晚不顧一切跑出去以後,是他一個人留在現場,獨自舉杯面對八方來客,給他們賠罪敬酒,一杯接著一杯,顧足了咱們姜家的顏面,可誰又能照顧他的顏面呢?”
聽到這,姜婉臉色一變:“還沒回來?那他到底去了哪裡?”
“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警察今天早上還打過電話給我,說是在巷子裡,發現了陳尋的衣服……”
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慘笑起來,直到現在,姜婉才終於意識到我出事了嘛?
“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了?你逃婚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他,現在裝模做樣給誰看?”
“爸,我出門找找。”
“姐姐,我陪你一起!”
看到姜婉慌亂的模樣,我只覺得可笑。
晚了,現在去找,恐怕痕跡都被處理乾淨了!
“姜小姐,今天早上,我們在黑巷子裡撿到了一件高定西裝,經過檢查,我們可以確定就是您先生跟您結婚時候穿的這一件!”
姜婉沉聲道:“除了西裝以外,還有什麼別的證據嗎?”
“沒有!”警察冷冷回覆道,他只是覺得這一家子人都很奇怪。
“姐姐,你說哥哥他不會是為了氣你,才故意將西裝丟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偽裝成自己出事的模樣吧?”
“他一慣會博取他人的同情心,這種小伎倆我們都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回了。”
陳良漫不經心的說道,彷彿說得不是他的親哥哥,而是一個與他毫無干係的陌生人一般。
聽到這句話,為首的警長蘇啟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姜小姐,這位先生是?”
“我是陳尋的親弟弟,我哥從小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五歲那年遇到了人販子,他為了一個人獨佔陳家的資產,不惜將我推到了人販子的手裡。”
“而我好不容易回到陳家以後,他也是百般刁難,他眼裡只有錢,根本沒有什麼血肉親情!”
“警官,你們可不要被我哥哥給騙了,他最會博取他人的同情心了,一切都是他的手段而已。”
聽著他的這番話,我捏緊了拳頭,瘋狂的解釋道:“我沒有,你們不要相信他!”
這種話我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但從來沒有人相信我,畢竟在他們眼裡,陳良人畜無害,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而我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我以為蘇警官也會跟其他人一般被陳良給蠱惑,不過奇怪的是,在聽完陳良這番話以後,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
“到底發生了什麼,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件西裝上鑑定出了陳尋先生的血跡,經過DNA比對過,百分百吻合,而且在西裝上面還有兩個洞,是被利器給戳破的。”
“如果當時穿著這件西裝的人是陳先生沒錯的話,那麼此刻他的腰部以及腹部,都已經被利器給捅傷了。”
“所以我們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推斷,陳先生或許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聽到這番話,姜婉的臉色第一次在我眼中發生了變化,瞬間變得慘白一片,而手中的杯子也拿不穩掉落在了地上。
呵呵!
姜婉,現在才終於肯相信我遇害了麼?
還記不記得,當時最後一通電話打給你的時候我說了什麼?
我在求救!
我在向你求救啊!
你現在做出這番噁心的表情,到底是做給誰看的呢?
“不可能!”陳良連忙否定道:“如果我哥他真出事了,總得有個原因吧?”
“如果是求財,這西裝上面的紋絡,都是用金線縫製,而且每一顆紐扣都是純天然的南非真鑽,每一顆都價值幾十萬!”
“兇手為什麼不將這件西裝給收走?”
“如果是報仇,那又怎麼可能只捅了一刀,而且還不是心臟這種要害位置?”
聽到這番話,姜婉眼前瞬間一亮,連忙問道:“對,除了這件西裝以外,還有什麼其他的證據嗎?”
“目前沒有。”蘇警官搖了搖頭道,這也是他們警方覺得奇怪的地方。
“那就對了!”陳良立刻論斷道:“這就是我哥在作秀,他故意將西裝刺破,然後又灑上了一些血跡,故意偽裝出遇害的事實,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死,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