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就是沒腦子,我沒腦子啊……”
沐煙瘋狂的搖頭,眼淚洶湧,有些崩潰地大喊出聲。
她自己整個人已經被傷害了,身體被那十天暴虐,摧殘的不像樣。
臉龐被磕上玻璃,纖纖指尖摳划著冰冷的材質,手指都受了傷,血液流出。
男人粗暴的虐待,固定著她的頭,疼得她頭腦都快要爆炸了。小嘴快被擠扁,發出含混不清的哀求。
他冷血暴戾,像魔鬼般,帶著一股子想把她拆骨入腹的狠勁兒,狠狠玩她,弄她……
好不容易逃回家,卻被不明原因的全家人指著鼻子怒罵。
內心的痛苦,無人傾訴,煎熬如海水湧來。
她突然抬起頭,瞪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家人,“我當初就是太有腦子,太考慮大局了,為你們做的惡事,做偽證,把一個無辜的男人送進了局子裡……現在,他出獄了,來找我算賬了,你們說怎麼辦吧啊?”
“什麼?”沐國海猛地一怔,雙目不覺睜大,眼神中透出無法掩飾的恐懼,不可置信地望著女兒,說話時舌頭都有些僵硬,打抖,“你是說,厲易冷那傢伙,出獄了?”
沒想到二十年刑期,十年就出獄了。
聽到厲易冷這個名字,張鳳蘭這下也慌了神:“那那那,這這這,那家家傢伙會不會找找找上門來?”
母親害怕得說話都磕磕巴巴。
厲易冷出獄了!就像是一顆重型炸彈,炸在了沐家上空。
沐晨更是害怕極了,眼神閃爍不定,雙唇發白緊閉著,想要關住害怕的情緒,額頭上已冒出冷汗,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強大的恐懼在逼近。
他身體發冷,手腳也開始發抖,說話的時候嘴唇都抖動起來:“這,我們,怎麼辦?爸爸怎麼辦啊?”
身為沐家的長子,唯一的兒子,完全沒有一點主意,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趕緊跑。”還是沐國海見過風浪,最先反應過來,雖目露駭色,但一瞬間就做出了逃的決定。
沐國海顯得果決又倉惶,手指發顫,親自上前為女兒解著綁在她身上結實的繩索。
一邊解繩,一邊交待,“鳳蘭,你快快去,收拾兩套衣服,備點乾糧,拿些現金給煙煙……晨晨,你快派兩個人去前院大門守著,有什麼動靜立馬彙報。”
這還終於,有點像父親的樣子了。
沐煙眼中充滿淚,看著為她解開繩索的父親,手指顫個不停,禁不住鼻子一酸,說話聲更加沙啞,“爸,我要怎麼逃?我要往哪裡逃?我要逃到哪裡去啊?”
沐國海解著麻繩,壓制住心頭不斷湧上來的恐懼,理著思路:“從後院的小門出去,坐司機的車逃,逃得越遠越好……榮家那邊,我來解釋,你只管逃……”
不逃不行,不逃會比死還要慘。
在厲易冷服刑期間,他曾經上下打點過關係,託人好好關照他。
可那傢伙,好像一直都是被單獨關押,屬於特殊照顧的囚犯。
除了獄警,能夠靠近他的人極少,甚至,他還保外就醫,監外執行過。
這下給他提前出獄了,還不得要將他們沐家殺光?
“爸……”沐煙哽咽的喊著,再也控制不住難受的心情,眼淚水像瀑布一樣嘩嘩直流。
“哭什麼?”沐國海顫抖著手,嘴唇也在發顫,“我沐國海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愛哭的女兒?把眼淚給我忍住了!哭得讓人心裡煩躁,做事也做不好。”
明明用很嚴厲的聲音,說著情感割裂的話語,卻透出一股老態龍鍾的無力,“逃出去後,爸爸見不到你,也管不了你人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一切都靠你自己了,就自生自滅。死在外頭,也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