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毓敏正嬌羞地跟在身側,腰間玉佩叮噹作響,那是薛太尉特意為她準備的定親信物。
“墨大人…”
薛小姐輕聲喚他,指向東邊楓林,”聽聞那裡有白狐出沒。”
墨凌川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餘光卻瞥向帳篷,只想著趕緊應付完,好回去陪姜苡柔。
“大人?”薛小姐又喚了一聲。
墨凌川回過神來,強壓下心頭煩悶:”薛小姐請。”
獵場深處,秋風捲起枯葉,在懸崖邊打著旋。
姜苡柔正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圖,在密林中穿行。
她今日這身騎裝,襯得腰肢愈發纖細,髮間白玉蘭在風中輕顫。
馬蹄踏過枯枝,驚起一群飛鳥。
聽到許多馬蹄聲,一抹狡黠笑容,帝王就在附近。
她繼續驅馬靠近,看了眼不遠處的上坡,思付如果和帝王一起從這裡滾下去再好不過。
只是缺一個機會….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小心!”
姜苡柔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拽下馬背。
天旋地轉間,她看見焱淵帝玄金色披風在眼前翻飛,接著便是無盡的墜落。
“砰!”
兩人重重地從山坡上滾下去,摔在了陷阱底部。
姜苡柔只感覺渾身疼痛,她睜開眼睛,看到焱淵帝就躺在身旁。
心中暗喜,表面卻裝作驚慌失措,“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焱淵帝揉了揉腦袋,坐起來看到是她,微微皺眉,“你怎麼在此處?”
姜苡柔怔然,怯怯道:
“臣婦剛才看到利箭射來,嚇得差點死掉,忽然被陛下所救,害得陛下和臣婦一起跌落山坡….”
這話彷彿是在反問:咦,不是陛下看到我,救了我的嗎?怎麼還問我為何在此處?
焱淵看到她嬌豔欲滴的唇,滑動了下喉結。
朕堂堂九五之尊,怎麼會為救一個臣妻掉入洞穴?
朕不是對她感興趣,只是覺得她有點點特別而已。
“陛下,您受傷了!”
姜苡柔驚慌的捂住嘴。
焱淵才感覺到一陣痛楚,悶哼一聲,左臂被尖石劃破,鮮血瞬間染紅衣袖。
姜苡柔慌忙撕他的衣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兩隻白嫩小手被掙得通紅,讓焱淵心中浮出一絲感動。
“陛下疼嗎?”
疼嗎?已經很久沒人對他問過這個問題。
“有些…..”
女人湊近紅唇嘟起,輕輕的悉心吹拂。
傷口彷彿被春風暖風拂過,一點也不疼了。
怎麼瞧見她淚眼盈盈,
焱淵勾了勾唇,
…..不是,我又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夫君,你哭什麼?
儘管如此,心裡升起暖意。
嘲弄自己,她是個善良的女人,才會如此,你以為是宮裡那些眼裡只惦記權勢富貴的妃子嗎?
姜苡柔撕下裙襬內襯,露出小腿上一道疤痕。
那是八歲那年被莊頭用火鉗燙的,如今在瑩白肌膚上極為不協調。
焱淵帝目光一凝,突然攥住她腳踝:”這傷…”
“小時候在鄉下弄的。”
焱淵帝知道她是姜府庶女,五歲就被送到鄉下,想必過得很艱難。
寬慰道:“其實不難看,像是一株蘭花。”
“謝謝陛下,你是第一個說這疤痕好看的人,卻能頂上全世界。”
“為何?”
姜苡柔嬌媚的笑,“因為陛下是天下最大的人。”
焱淵:“……”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灑在布條上,然後熟練的纏上他傷口。
“你倒是聰明,隨時帶著藥。”
“習慣了。”
習慣兩字,又讓帝王延伸出許多她的不易,可能她經常受傷,不禁心中升起憐惜。
沉聲道:“你過得很辛苦。”
姜苡柔綁了一個精緻的蝴蝶結,把他的臂膀輕輕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