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景色,顏酒察覺出不對。
“這不是回德昌侯府的路。”
止願的心情似乎很好,他點了點頭,“我先帶你去找個地方療傷。”
話落,止願已經慢慢放下速度,輕輕落在一處草地上。
“是我和孃親的小木屋!”顏酒驚喜的看著眼前不算大的小木屋。
大半年前,她剛穿越到這裡,就碰上了渾身是傷的止願。
她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是止願從兜裡拿出一大錠金子給她作為報酬。
沒辦法,當時的顏酒母女太窮了,連飯都吃不上。
那麼金燦燦的一大錠金子,顏酒抵擋不住那個誘惑。
德昌侯說是將她們母女送到鄉下的莊子,其實也就這一個小木屋。
她們來的時候,除了帶著兩個從小和顏酒一起長大的婢女青竹青桃外,這裡一個僕人都沒有。
孃親身體不好,兩人沒有生計收入,這麼多年,一直是靠著顏酒孃親帶來的一些珠釵首飾,典當了銀兩,省吃儉用過活。
沒有任何猶豫的,顏酒選擇救他。
之後,止願和她們母女在這小木屋裡住過一段時間。
止願雖然性格冷傲,臉上還帶著面具,但相處的久了,顏酒發現,他內心裡其實還是個傲嬌小奶狗。
他喜愛美食,是個小饞貓,每次顏酒一道菜就能夠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
關鍵是,他身材好啊。
雖然他始終不願意摘下面具,但是那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也足以見得他肯定帥炸天了。
再加上那高大結實有力的身材,和那每次上藥就會露出來的八塊腹肌,顏酒覺得救他不虧。
後來,他傷勢逐漸痊癒,他離開了。
他離開不久後,顏酒的孃親就病死了,之後,她回到京城,她遇見了秦淮之。
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
沒想到,今天竟然碰見了他。
止願看著眼前的木屋,眼中滿是懷念。
他抱著顏酒進屋,熟門熟路的將她抱進房間放在床上。
令顏酒驚訝的是,小木屋好幾個月沒住人了,竟然一塵不染。
所有的傢俱擺設還是跟她離開時一樣。
止願拿出金瘡藥,猶豫了一下,他道。
“你後背受傷了,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包紮,不然布料會長到傷口裡面的。”
止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顏酒看到,他的耳尖紅紅的。
那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也浮著可疑的紅暈。
顏酒“噗嗤”笑出聲。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害羞可愛。
止願的金瘡藥很好,有止痛效果,那麼長的一個傷口,顏酒這會已經感覺不到那火辣辣的疼痛了。
只覺得冰冰涼涼的,還怪舒服。
被顏酒這一笑,止願的耳朵更紅了。
顏酒不再逗他,背過身去,小心的褪下衣裳。
也不知道青竹和青桃回去了沒,還有那個少年,他應該跟青竹她們回府了吧。
這裡是村子邊緣,除了止願,她沒幾個認識交好的人。
若是不讓止願給她上藥,顏酒估計就只能任由傷口腐爛,所以顏酒也沒有什麼好矯情的。
衣衫褪下,大片雪白露了出來。
因為鞭傷,那一大片雪白中染上了點點紅暈。
嬌嫩的肌膚皮肉綻開,鮮血染的到處都是。
就像是雪地裡落滿了梅花,美豔無雙又驚心刺目。
止願呼吸一滯,眼裡閃過森寒。
竟敢將她傷成這樣。
無論天涯海角,他一定會讓那人牙子以人頭來償!
當時在街上他沒有直接取他項上首級,也不過是不想因為鬧出人命而耽誤了她的傷勢救治。
可那並不代表他的一隻手就能夠抵債。
止願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熟練的給顏酒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這麼多年,他常年在外行走,許多時候自己受了傷,都是自己處理的。
熟能生巧,自然也就熟練了。
清理傷口很疼,顏酒忍不住悶哼出聲。
止願心疼的彷彿在滴血,但也只能柔聲安慰,“小酒兒,很快就好了,你忍忍。”
一邊安慰著,止願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
動作雖快,但卻仍舊很輕柔,儘量不弄疼她。
終於包紮好了傷口,止願和顏酒的額間已經滲滿了汗水。
顏酒是疼的,止願則是因為過於專注緊張。
來不及管自己,止願又連忙去衣櫃取來一套乾淨衣衫,輕輕給顏酒披上。
這是顏酒以前穿的衣衫,雖然破舊,但勝在乾淨。
披上衣衫後,緩過來的止願臉又紅了。
他結結巴巴的道。
“那個,我,我先出去,你穿好衣衫。”
話落,他逃也似的飛奔出門外,順便還給她帶上房門。
他給她上藥時,顏酒的衣衫沒有全脫,也只是露出後背。
但要換衣衫可不同。
他要是留在屋裡,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顏酒好笑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以及門口似乎在喘粗氣的人。
她都還沒害羞,他倒是害羞上了。
一個後背而已,還沒看到什麼呢,就害羞成這樣。
以前她給他上藥,他也害羞,現在他給她上藥,他還害羞。
房門剛關上,少年和青竹青桃兩人也終於趕到了。
在京城,少年沒一會就跟丟了,青竹和青桃猛然被提起來,兩人嚇的驚叫連連。
好不容易等她們緩過來,青竹看著這個方向,才想起他們應該是往小木屋去了。
少年身上都是傷,輕功耗費內力,他們走走停停,緊趕慢趕的,這才趕到了這裡。
也幸好這裡離京城不算遠,不然,憑著少年現在的一身傷,他們估計都到不了這裡。
剛一落地,少年就累的倒下了。
看著倒在地上髒兮兮的少年,止願眉頭直皺。
他隨手掏出一瓶金瘡藥,丟給青竹。
青竹緩過神,連連道謝後給少年上藥。
“青竹,青桃?你們怎來了?”
顏酒已經換好了衣服,她正要走出來,卻被止願擋住了去路和視線。
止願的耳尖仍然有點紅,他彆扭的道。
“青竹正在給他上藥,你別看。”
他一身的傷,青竹給他上藥,自然是需要脫掉衣衫的。
男女授受不親,她不能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