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煦承咬了咬牙,抬眼瞪著孟青瑤,“當年可是你自己說的,自願給我買手錶!怎麼,反悔了,想要回去?”
“婚姻在你這兒都能反悔,區區一塊手錶算得了什麼?”孟青瑤反唇相譏道。
她不但要收回這塊破手錶,還要把全家人喊到堂屋。
一家子都坐下來,聽她一筆一筆地清算這五年時間,她對這個男人的付出,統統都要收回來。
她清楚,男人迫不及待地要去軍區迎娶心心念唸的白月光,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因為不久之後,她也會到航天局報到。
不但如此,她還清楚一件事,鄒煦承所在的軍區醫院,就在距離昆市一百多公里外的深山,之所以會把軍區醫院建在那裡,是因為這所醫院承擔著為附近兩個特殊部門提供日常醫療服務。
這兩個特殊部門,一個是雲省軍區特種部隊,另一個則是不久後她即將去報到的航天局研發基地。
鄒煦承聞言,氣的半晌都找不出一句話反駁回去。
眼看著妻子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鄒煦承面色陰鬱,正要開口說話。
虛掩著的房門第二次被人從外面一掌推開,一道輕靈的嗓音傳進來。
鄒海棠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蛋紅紅的,站在門外,鬼機靈似得看向屋裡的哥哥嫂嫂,開心的道:“大哥!你真的回來啦?嫂子可想你啦,不是, 你們兩個站在屋裡是要幹什麼嗎?”
鄒家小妹也不過十歲的年紀,小丫頭平常就很黏大嫂。
她哥不在家的這幾年,嫂子每次從學校放假回來,都是她賴著和嫂子一起睡覺、聊天,打聽著大學裡面的新鮮事兒。
鄒煦承眼神閃爍,道:“我和你嫂子有話要說,你到別的地方去玩。”
他話音還沒落下,他老媽也從田裡趕回家中。
正在水稻田裡挖溝引水的農村婦女,頭上戴著一頂破爛的草帽,一進屋便是高聲喊道:“煦承!”
眨眼間,張春梅的身影走到了偏房門外。
“媽!我哥真的回來啦,他說有話和嫂子說呢。”鄒海棠恨不得長出一條小尾巴,甚至現在就想跑到村裡炫耀一番。
張春梅進院子的時候,順手從院子的繩子上扯下一條帕子,擦著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此刻,她站在大兒子房間門口,一臉敦厚笑容,問道:“青瑤啊,有什麼話晚上再說吧,你洗的衣裳還沒晾出來呢。”
“嫂子!走,我幫你晾衣裳,村裡的嬸子們都說了,兩口子要天黑了才能關在屋裡做那種事…”鄒海棠話還沒說完,腦袋頂上便被老媽一記腦瓜崩砸下來。
張春梅一手撐在門框邊上,暗暗觀察了一眼屋裡的小兩口,面對面站著,不知道正在說什麼。
她可是過來人,兒媳婦也剛大學畢業回來,不久之後就會去單位上班,小兩口五年沒見了,肯定有許多恩愛體己的悄悄話想說。
以為大兒子終於想通了,這次回老家,是真心要接納他媳婦好好過日子。
如此想著,嘴上沒好氣斥道:“鄒海棠已經被村裡的嬸子帶壞了!對了,這都要到中午了,鄒煦承,你在縣城吃沒吃早飯啊?我這就給你煮兩個糖心雞蛋。”
張春梅笑嘻嘻的說著,轉身便要去灶屋給大兒子煮荷包蛋。
又想起院子裡滿滿一竹筐衣裳,她又笑著回頭,衝著孟青瑤催道:“青瑤,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把衣裳晾了,兩口子有什麼,夜裡,關起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