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了世子,以後所有人都要對自己恭恭敬敬。
他再也不用忌憚頭頂上的世子大哥。
可是殷如鴻忘了一件事,大哥遲早要死,跟現在就死了是有區別的。
話音剛落,就發現父親冷冷看著自己,看得他一哆嗦,連忙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如鴻,你的規矩學哪去了?”曲氏也瞪了殷如鴻一眼,訓斥道:“長輩都沒有不耐煩,有你說話的份兒?”
殷如晦縮著腦袋,小聲道歉:
“娘,對不住,我知道錯了。”
二小姐殷如甄也不耐煩,見狀連忙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
殷老夫人想張口說些什麼。
但眼尖看見殷如晦小夫妻倆攜手而來,便改口提醒一句:
“新人來了,都打起精神來,教孩子的事可以私底下再說。”
“是。”曲氏對殷老夫人順服道。
寧遠侯是個孝順的人,曲氏在這方面自然也要做足十分,免得被拿來與先侯夫人對比。
侯府眾人對新人都很好奇,連忙都看了過去。
發現他們牽著手走來,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繼而又議論起來。
“娘,我看如晦的精神頭似乎好了不少。”侯爺說道。
“我瞧著也是。”
殷老夫人連連點頭。
隨著殷如晦與雲翡月走近,其餘人也紛紛開口附和,都說殷如晦的精神頭好了。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沖喜還是有用的。”
殷二夫人口無遮攔。
殷老夫人狠瞪了她一眼,氣得不輕:“老二媳婦,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本質是沖喜沒錯,但沖喜二字是可以當著新娘子的面說的嗎?
殷二夫人這才訕訕地閉上嘴,她只是直率罷了,也沒說錯啊。
已經走到跟前的雲翡月都聽到了,不過沒當回事,笑著與長輩們問候道:“翡月失禮,讓大家久等了。”
殷老夫人笑得和藹:“沒有的事,現在還早呢。”
侯爺也面容溫和:“要怪也不是怪你,應該怪如晦,他向來起得晚。”
“是我的不是了,連累了翡月。”
殷如晦微微一笑,順著道。
知道家人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只是在替妻子解圍。
而後,他為雲翡月一一介紹堂中的親人。
雲翡月隨著丈夫一路喊過去,接著給長輩敬茶,送上新媳婦的見面禮。
長輩們也給了她厚禮。
比如殷老夫人就給了一對價值千金的翡翠鐲子,親自給她戴上。
“翡月,聽見你的名兒的時候,祖母就覺得這對鐲子很適合你!”
雲翡月笑得真誠:“謝祖母。”
那可是滿綠的翡翠鐲子,看得殷二夫人眼饞,她當初進門的時候,哪裡有這種待遇?
殷二老爺還是殷老夫人親生的呢!
剩下的是小輩。
大小姐殷如斂穩重老成,自剛才起,便一直不著痕跡的觀察新嫂嫂。
她心疼大哥,對臨時嫁過來的新嫂嫂有幾分芥蒂。
不過看到雲翡月樣貌出眾,性情也好,對大哥也很是上心的樣子。
她心中的小疙瘩便煙消雲散了。
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見面禮與新嫂嫂交換,抿唇笑道:“嫂嫂好,謝嫂嫂。”
“如斂妹妹好,你的手真巧。”
雲翡月也是燦爛一笑,收下了對方繡的鴛鴦戲水繡品。
古代男女是分開排行的,殷如斂是大妹。
二妹殷如甄以及二弟殷如鴻這邊就比較平淡了,只是客客氣氣地走個過場。
殷二叔家的嫡子殷如峰十三歲,長得虎頭虎腦很壯實,靈動的眼睛看起來是個機靈的,對著雲翡月甜甜地笑道:“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