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是你?”寧安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快步上前,聲音中帶著幾分刻意裝出的驚喜,“你這些天去了哪裡啊?可讓我們擔心壞了!你遇上什麼事情了?怎麼也不給家裡來個信兒?”
寧舒蘊淡淡一笑,目光停留在寧安冉臉上,突然她抬起手來。
寧安冉臉色大變,下意識地閃躲,寧舒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力道大的異常。
“不……”要!
寧安冉的驚呼聲還沒喊出口,就感受到寧舒蘊只是在幫她整理頭上的髮飾。
“這般慌慌張張做什麼?是不是又揹著我做了什麼壞事情?”寧舒蘊一如既往寵溺的說道。
只是寧安冉心裡有鬼,這話聽起來頗有另一層的含義。
她強撐著臉上的微笑:“怎麼可能呢!姐姐,你還不信我嗎?”
寧舒蘊看著她的目光好不溫柔:“信,我當然信你啊,你可是我的妹妹呢,讓你這般擔憂,這次是我的不對。”
寧安冉心中再驚疑不定,面對寧舒蘊這熟悉的對待也自然了起來,畢竟她在寧舒蘊面前裝了這麼多年了,早已信手拈來。
“哼!你是該罰!這麼多天不著家,連個信兒都不回一個,知不知道家裡人都好生擔憂的!你到底去哪兒了,可是遇上了什麼事兒?有、有沒有……被人欺負……”
寧安冉仍舊賊心不滅,問出來最後一句話時,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多想。
眼下這情況,寧舒蘊勢必要對她這幾日失蹤給出個交代了,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在的。
寧安冉不怕她扯謊,除非她能把這個謊說得天衣無縫,否則她絕對要撕開寧舒蘊這虛偽的假面!
寧舒蘊臉上表情依舊溫柔淺笑,正當她要開口,卻聽一道輕柔卻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怎麼,本宮請小蘊入宮小住幾日,還得經過寧府的同意嗎?”
來人髮髻高挽,簪著一支九鳳銜珠步搖,鳳口垂下的明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映得她眉目如畫,更添幾分威儀。
貴女們連忙屈膝行禮,齊聲道:“參見宸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宸妃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如玉:“免禮。”
她緩步上前,親自扶起寧舒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動作輕柔,滿是關切之意,似在有心安撫。
然而,當她轉向寧安冉時。
眼神卻瞬間變得冰冷銳利,笑意不達眼底,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
“寧二小姐可真是憂心忡忡,即便如此,也不忘參加這等享樂之宴呢。”
這話裡真都是懶得掩飾的夾槍帶棒,可見宸妃有多不待見寧安冉。
起身的貴女們各自噤聲垂首,不敢多言。
京都的貴女們誰不知曉,宸妃的性子既冷又傲,輕易容不得他人忤逆。
而且,宸妃這般苛待寧安冉,大家也多少明白為何。京都這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些事情雖未在明面上言說,背地裡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宸妃的敵意並非僅僅針對寧安冉一人,而是蔓延至整個寧家,唯有寧舒蘊得以倖免。畢竟,寧舒蘊是她的親外甥女,血脈相連,情分自然不同。
宸妃,本名蘇文瑾,出身於京都顯赫的蘇氏家族,與寧舒蘊的母親蘇文佩乃是同胞姐妹。
寧明誠則是與蘇家姐妹一塊兒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寧明誠與蘇文佩兩人互生情愫,兩家長輩自然對這段姻緣頗為滿意,二人順理成章結為連理。
然而承諾已逝,人心易變。
蘇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寧明誠竟以正妻之禮納了新人,這無異於背叛了對蘇文佩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害的她鬱結於心而逝,這才致使蘇寧兩家徹底決裂。
不過,也有人為寧明誠辯解,稱蘇文佩在生下寧舒蘊時傷了身子,無法再生育子嗣。堂堂男子,若傳宗接代都無法做到,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或許,寧明誠與蘇文佩的感情在日復一日的壓抑中消耗殆盡,這才導致了後來的種種變故。但不管真相如何,蘇家與寧家終究是結下了深仇大恨,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