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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衣衫相貼,近到孟寒霆能聞到她西服套裙上沾染的清冷檀香。
這本是他最迷戀的味道,如今聞著卻叫人心痛如絞。
他死纏爛打地愛了姜時月六年。
她從未在意過自己。
卻先入為主給他扣上心思歹毒的黑鍋。
甚至姜時月為了維護舒川,逼他道這種莫須有的歉,真是可悲可笑!
他垂眸掩去眸中的失望,給舒川深深鞠躬:“舒先生,是我錯了,對不起。”
“孟先生,我沒怪你的意思,快起來,你前段時間剛出了車禍,腿還沒養好不能久站。”
舒川語氣關切,忽然紅了眼眶:“其實我很羨慕你,你和我同是RH陰性血,卻年輕力壯身體恢復很快,不像我因為出車禍如今左腎衰竭,而且老是會受傷需要人輸血。”
“RH陰性血?”
姜時月清冷美眸亮起光芒,沉思道:“孟寒霆,你犯下的錯,就用你的血來賠罪。”
“來人,叫醫生過來抽孟寒霆500c c的血,給川哥哥備用!”
“總裁,您先生前幾天出車禍受傷,腿還沒好……”
劉助理神色為難:“您看是否……”
姜時月遲疑了兩秒,冷聲催促道:“趕緊去!”
孟寒霆神色微變,甩開眾人想要逃走。
無奈他大病初癒體力不佳,被保鏢強行帶進抽血室開始抽血。
他身體的血液開始急速流逝,心臟出現震顫,意識漸漸消散。
隱約感覺有道瘦弱的身影命人把他放到擔架上,似乎在走廊上奔跑。
這個場景讓孟寒霆恍惚間想起一些模糊的記憶。
他暈倒在一座寺廟門口,
有個雙眼蒙著白布的少女衝出來,嗓音急切:“你們快送他去醫院!”
轉眼是白衣少女在孟寒霆耳邊說話,嗓音婉轉:“我剛問了護士才知道你叫舒川,我得走了,記得收好我送你的墨玉手串,等我回來接你!”
孟寒霆看不清她的樣貌,卻忽然想起他遺忘多年的一段往事!
他虛空伸出手臂抓住女人的手,呢喃道:“知月,別走……”
“知月?”姜時月神色驚疑,盯著昏迷的男人道:“孟寒霆,你在叫誰?”
……
孟寒霆再次醒來,意外發現守在床邊的人是姜時月。
她手指撥動著纏繞在手腕上的佛珠,望著他神色複雜。
見他醒來,女人恢復了淡漠之色,淡淡道:“你怎麼知道知月這個名字的?”
他正要回答,舒川操作輪椅進來。
男人手腕上戴著熠熠生輝的墨玉手串,微笑道:“時月,你八成是聽錯了,知月是你年少的曾用名只有你和我知道。”
“你還記得嗎,八年前你父母出車禍身亡,你雙目失明又夜夜被噩夢侵擾,被你家人送到羅華寺休養。”
“是我每天去寺裡給你送核桃餅,後來我腦部做手術的時候你有事離開,把你父親的遺物墨玉手串送給了我。”
孟寒霆見舒川說著,自己和姜時月曾經的過往恍然大悟。
他15歲那年,姐姐被仇家追殺,把他送到鄉下隱姓埋名,叮囑他務必裝啞巴。
所以姜時月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聽過他的聲音。
而孟寒霆當年做腦瘤手術住院時。
他的主管醫生是收養舒川的女人。
她們母子合夥買通醫院的護士騙姜時月。
讓她誤以為曾經陪伴照顧她的人是舒川!
偏偏孟寒霆失憶忘了從前的事。
他現在都懷疑……當年失憶也是舒家母子搞的鬼!
命運真是殘酷,偏偏在孟寒霆決意離開的時候,讓他想起了跟姜時月的過往。
他該怎麼辦?
孟寒霆心裡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