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車脫軌,女兒和白月光的兔子同時被卡進車窗縫隙。
二選一關鍵時刻,身為列車長的老婆卻選擇保白月光的寵物。
任由女兒被夾在那裡,鮮血染紅車窗。
“阿童那麼有愛心,性格又柔弱,如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兔子死掉,一定會受不住的!”
一週後,作為人體標本師的我接到了一具屍體。
她死相悽慘,幾乎被攔腰截斷。
看到那個熟悉的波點蝴蝶卡子,我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我女兒,吐了一大口血。
與此同時,老婆在社交媒體上稱脫軌事件零傷亡,收穫清一色的吹捧和好評。
看到它,我把心臟瓣膜病的診斷報告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女兒沒了,可老婆不知道,我也要不行了。
—–
正像往常一樣工作的一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具屍體,寄件人不明。
沒想那麼多,我打開了包裝。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是具幼小的女屍,整個人被攔腰截斷。
我皺眉,驚歎於她死相的慘烈。
這個小女孩生前是經歷了什麼,這得有多疼啊!
可是沒等我繼續做什麼,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視線。
那是一枚紅色的波點卡子,上面綴著一個藍色的蝴蝶結。
上個星期,老婆破天荒地要帶女兒出去玩,臨行前我親手給她帶上了這個卡子。
急火攻心,我不顧潔癖,把屍體翻過去,拿酒精棉擦拭著她後腰的血痕。
彤彤後腰上,有個凹陷的印記。
千萬別是彤彤……
我心裡焦急地祈禱著。
可是命運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等擦乾淨,一個印記清晰地浮現。
鐵證如山,我的心理防線一下崩潰了,積累許久的心臟病也在情緒刺激下爆發。
一股急火湧上心臟,我吐出一大口血。
彤彤!我的彤彤!
四肢百骸都在發抖,我沒了一絲力氣。
她上週還活蹦亂跳,貼在我耳邊說會想我的,怎麼今天就冷冰冰地躺在這裡了!
她還那麼小啊!
悲痛和憤怒侵蝕著我的理智。
彤彤明明是跟著老婆出去玩了,怎麼會這樣悽慘的死去?
誰幹的?!
手指掐進掌心,我強撐著清醒,把彤彤送去了市中心的醫院做屍檢,然後在外面撥打了宋柚寧的電話。
這是兩年來,我頭一次聯繫她。
曾經,我們也有無話不談的親密時候。可自從溫童出現後,宋柚寧的目光和注意一點點從我身上移開。
年少相識的愛人離心,任誰也不會好受。
我多次詰問宋柚寧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她一開始還會說幾句甜言蜜語搪塞,到後面直接煩躁地讓我閉嘴。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見好就收,我不是不識趣的人,也知道鬧得太難看沒有意義。
於是,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持續了三年,直到那場飯局。
發現喝下去的酒有問題時,我已經沒了動彈的力氣。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一睜眼,我和一個陌生女人躺在一張床上。而溫童“碰巧”地拉著宋柚寧闖進來,低眉順眼的神色一秒變成震驚。
宋柚寧的一切表情都空白了,隨即氣得渾身發抖。
“姐姐,我覺得林年哥不是故意的,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溫童覷著宋柚寧的神色,小聲道。
沒等他說完,宋柚寧劈手給了我一個耳光,往日作為列車長的端莊蕩然無存。
她的一張俏臉滿是失望和憤怒:
“林年,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貨色。”
從那之後,我就在她心裡被判了死刑。不管我怎麼道歉,她都認為我背叛了她。
我覺得傷心寒心,她說我背叛她,可究竟是誰先辜負真心的?
相看兩厭許久,我本以為自己再也不主動打她電話。但今天事關彤彤,我不得不聯繫她。
剛接通,另一頭就傳來劇烈的喘息聲。
“阿童,慢一點,我要受不了了。”
熟悉又嬌媚的聲音震得我眼前一黑。
彤彤屍骨未寒,她卻在和別的男人……
即使早就明白回不去了,看到她這樣明目張膽地辜負我,我還是會覺得心痛失望!
“宋柚寧,你在幹什麼!”
頭上被戴了頂明晃晃的綠帽子,我覺得萬分羞辱,沒忍住怒吼出聲。
聽到我的話,電話那頭安靜了,隨即傳來宋柚寧刻薄的聲調:
“林年?!你犯什麼病,沒看到老孃正忙著呢嗎?!還問我在幹什麼,這種事你早就幹爛了吧?還有空給我打電話!”
宋柚寧連珠炮一樣對著我開火。
怒氣席捲心臟,我額頭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手指不自覺掐進掌心。
“女兒在你手裡出了事,你還有心思和小三上床?!”
電話那頭的聲音底氣弱了一截,語氣也帶上了幾分不自然:
“什麼,彤彤出事了?!”
我還在氣頭上,說話跟點了炮仗一樣:
“那不然呢?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生生夾成了兩截,屍體剛送到我這裡!有你這樣的媽,彤彤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聽到我這樣說,宋柚寧也火了,先前的擔憂蕩然無存:
“林年,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看上了你,一朵鮮花生生插在了牛糞上!”
“為了罵我居然咒女兒死!有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爹,才是彤彤倒黴!”
沒等我接著說,電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