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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什麼,傅斯嶼迅速叫人買了根驗孕棒送來。
他滿懷期待地測試,但最後沈靜姝的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沈靜姝緩過了那股噁心,又匆匆出了門,依舊沒有一句解釋。
傅斯嶼洩氣地倒在床上。
也是,怎麼可能一個晚上就有了呢。
當天晚上,沈靜姝沒回來,只給他發了條信息——
“圈子裡約著明天去看海,估摸著會在那住幾天,你去嗎?順便把今天的補了。”
她還發了一長段解釋今天匆忙離開的原因,傅斯嶼只聽到“晏淮”兩個字,就立馬關了手機。
什麼破解釋,他不樂意聽。
但為了能加快離婚速度,明天他得去!
第二天,沈靜姝和程晏淮是最晚到的,二人並肩走出來,再般配不過。
眾人嚷嚷著要下海游泳。
傅斯嶼很久沒有游泳了,難得起了興致,當即吩咐助理送來泳褲。
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套上泳褲,水珠順著腹肌溝壑滾落,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不少女人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往他勁瘦的腰身上瞟。
沈靜姝看不下去了,偏偏她將帶來的唯一一件男士外套給了程晏淮,只能咬牙,
“你這穿的什麼?醜死了,趕緊換了!”
傅斯嶼沒搭理她,徑直下了水,自然也就沒有看見陰沉看著他和沈靜姝的程晏淮。
傅斯嶼遊了大半個小時,便感到小腿有些抽筋,可剛準備上岸,卻被一隻手拉住了。
是程晏淮。
傅斯嶼一下脫了力,竟然真讓他拉動了。
程晏淮居然將他拉到了深水區裡,露出個陰狠的神情,
“還敢打靜姝的主意是嗎?行!那今天你就好好看看,靜姝是怎麼拋棄你的!”
傅斯嶼現在沒心思跟他說這些,他估摸著,程晏淮會游泳,就算在深水區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但他自己現在小腿一抽一抽的痠痛,必須要儘快回到岸邊才行。
可程晏淮死死地拽住他,嘴裡高喊——
“救命!靜姝,快救救我!”
傅斯嶼清楚地看見,不遠處的沈靜姝正慌張地朝這邊游來。
而在她周側,原本湛藍的海水竟然被染紅了一片。
難道是……
傅斯嶼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驟然一變,
“沈靜姝,算我求你,別過來!”
聯姻三年,除了要個孩子,他從未求過她,這是頭一次。
沈靜姝愣了下。
可下一秒,程晏淮便又叫喊起來,
“我真的好難受,靜姝……”
沈靜姝咬咬牙,一把拉過程晏淮,她面色更加蒼白了,周遭海域被染紅的也越來越多。
“傅斯嶼,你水性好,晏淮他不太會游泳,我先帶他上去。”
程晏淮得意揚揚地看了傅斯嶼最後一眼,像是在說你拿什麼和我爭。
可還不等二人遊遠,一道巨浪就打了過來。
沈靜姝被淹沒在巨浪裡,而原本跟她一起的程晏淮慌慌張張的拋下她往岸邊游去。
傅斯嶼暗罵了聲。
他顧不上腿抽筋,用盡最後的力氣朝沈靜姝游去,將她從海水裡託舉起來。
但做完這一切,他自己卻沒力氣栽進了海里。
他苦笑。
抱歉,姐姐,答應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但好像要食言了。
隨即,又是一個巨浪打來,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傅斯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海邊附近的一所急救醫院了,他渾身都感到疼痛無比。
他僥倖被路過的漁民救了。
他像是想到什麼,猛得坐起身問身側的醫生,
“跟我一起被送來的還有沒別人?”
醫生立馬拿出一個病歷單給他遞過去,
“有啊,那小姑娘叫沈靜姝,正好你跟她認識,把這病歷單帶給她,這小姑娘比你醒的早一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一醒,才流產的身體都還沒恢復,就問我晏淮在哪,我說不知道不認識,她就什麼都不問了,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連自己的病歷單都不看。”
傅斯嶼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看來在海水裡的時候,他沒有看錯,那片紅確實是她流出來的血。
沈靜姝真的懷孕了!
他後知後覺,之前使用的那個驗孕棒是過期的,所以才沒能檢測出來。
醫生一說,他就明白了,沈靜姝在第一次巨浪打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意識,她壓根不知道程晏淮拋棄她自己遊走的事情。
因為她太愛程晏淮了,太在乎他了,所以剛醒過來,什麼都顧不上,只想確認他的安危。
傅斯嶼沉默的看著病歷單,上面明晃晃的幾個字——
“懷孕約兩週,已流產。”
他心被狠狠一刺,有些惋惜沒能留住的這個孩子。
但他又想,他和沈靜姝沒有感情基礎,沈靜姝一直也很牴觸和他要個孩子,沒有生下也好。
他長呼口氣,壓下心中關於這個孩子流逝的痛楚。
傅斯嶼忍著身上的疼痛,將病歷單拍下來發給沈母,
“合約上只說讓沈靜姝懷上孩子就能離婚,沒說非得生下來,我和沈靜姝的婚姻到此結束!”
他沒在醫院休息太久。
等恢復力氣,一刻也等不及的聯繫律師將離婚協議書籤好,至於沈靜姝的那一份,沈母自然會去找她籤。
有天價協定在,他不擔心她們會毀約。
他又回到家快速收拾好行李。
說是行李,可為了能更快地離開,他只收拾了些簡單的衣物。
心中升起即將能離開的欣喜。
本以為還要在沈靜姝身上耽誤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處理完一切,他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前往雲京的飛機,面上是剋制不住的欣喜。
一想到馬上就能跟和養姐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起生活,他心中就有無限憧憬和喜悅。
太好了。
沈靜姝,我徹底跟你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