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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裴煜醒來,人已經在醫院。
渾身痠軟無力,被蛇咬過的胳膊沒了知覺,眼前有人影在晃動,晃得他頭暈噁心。
醫生說他中了蛇毒,還好送醫及時。
安洛初很快走進來,清冷的眸裡閃過一絲歉意。
“雲恆不是故意的,他被店家給騙了,不知道那條蛇有毒,他自己也被嚇壞了。這件事我會補償你。”
霍裴煜默默看著她,內心竟不再有波瀾,原來放棄一個愛錯的人並沒有很難。
安洛初蹙眉,他的眼神讓她莫名煩躁。
“過幾天帶你去殿堂聽音樂會。”她施捨道。
霍裴煜扯了扯嘴角,他五年前就央求她陪他去聽一場音樂會,她從不答應。
如今為了替安雲恆道歉,主動提出帶他去。
愛與不愛顯而易見。
只是他不稀罕了!
“不想去,你放心,我不會找他麻煩。你走吧,我想睡會。”霍裴煜翻過身背對著她,閉上眼遮住眼底的失望。
安洛初只當他在鬧脾氣,想著他過段時間就會自己想通,便起身離開。
“你休息吧。”
霍裴煜沒有回應,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再也沒有來看過他。
……
安洛初寸步不離守著安雲恆,他只是被勒紅了皮膚,就動用了全醫院的主任給他診治。
更是按照他的喜好佈置了整個樓層,將他養的貓狗都帶來醫院陪他。
醫院的護士紛紛羨慕安雲恆,都想有個這麼寵自己的姑姑。
霍裴煜的心不再有漣漪,彷彿一切跟自己無關。
他出院的那天,在停車場遇到了安洛初和安雲恆,安雲恆拿著跑車鑰匙,一臉興奮和喜悅。安洛初依靠著車門,看安雲恆的眼裡藏著繾綣愛意。
“小姑父,你沒事了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安雲恆看到了霍裴煜,拿著車鑰匙跑向他,在他面前炫耀道,“小姑姑送我的新車,帶你兜風,當做賠罪吧。”
鑰匙的掛件散發著百合花的味道,霍裴煜狠狠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將鑰匙推開, 安雲恆順勢後退了一步,不等他開口,安洛初就走了過來。
她將安雲恆拉到自己的身旁,“不說不找麻煩?你這是什麼態度?”
霍裴煜想解釋說自己對這個味道過敏,對上她慍怒的臉,他將話嚥了回去。
算了,沒必要解釋。
“我不要,真想賠罪,就把字簽了。”霍裴煜移開視線, 拿出包裡準備的離婚協議書,將簽字的那頁遞給他。
她接過去,只看了一眼,就聽見身後的安雲恆不高興地低喃,“鑰匙好像磕到了,唉。”
安洛初迅速簽下名字,遞迴給霍裴煜,轉身哄安雲恆,要帶他去重新買車。
霍裴煜拿著離婚協議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安洛初,我讓你籤的是離婚協議書。”
安洛初哄安雲恆的動作一頓,連眼皮都沒抬,帶著安雲恆上車,“你不會。”
“我會,你籤的就是。”霍裴煜內心疼了一瞬,語氣平靜。
安洛初已經上車,沒有聽清他的話。
霍裴煜找到律師,將離婚協議遞給他,全權委託他辦理離婚證相關事宜。
拖著疲憊的身姿回到家,霍裴煜愣在了門口。
客廳一片狼藉,他跟安洛初的婚紗照被仍在一邊,掛著婚紗照的地方換成了一副向日葵的油畫。
安雲恆正從他的房間出來,手上拿著他最喜歡的衣服,衣服的袖子已經被剪掉,他用力扯掉衣服上的帶鑽的紐扣。
“你在幹什麼!”霍裴煜怒吼一聲,走過去搶下他手裡的衣服。
這是他已故好友親手給他設計製作的衣服,世界上僅此一件。
安雲恆被他嚇了一跳,隨即無辜地眨眼,“小姑父,我喜歡這衣服的扣子,我要用它給我的狗做衣服。 你那麼多衣服,不會在意的對吧?”
“我在意!安雲恆,你有什麼資格亂動我的東西?”霍裴煜看著被毀的衣服,心中壓抑不住怒火。
“小姑姑說了這裡的東西我隨便用,我要告訴小姑姑你欺負我!小姑姑最在意的人是我,你快給我道歉。”安雲恆被安洛初寵的無法無天,他搶回衣服繼續扯上面的扣子。
“放開,別碰這件衣服。”
霍裴煜不鬆手,安雲恆用力推開他,他腳下不穩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一陣天旋地轉,霍裴煜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安雲恆跟著走下來,狠狠踢了他的肚子。
“誰也不能跟我搶東西,快給我。”安雲恆對著霍裴煜拳打腳踢,霍裴煜越是不給,他就越是要搶。
霍裴煜恢復了點力氣,護著衣服爬起來,安雲恆還在不依不饒對著他拳打腳踢,他忍不住抬手打了安雲恆一巴掌。
“夠了!安雲恆!要鬧去安洛初面前。”霍裴煜身心劇痛,這一下打得很輕,幾乎看不出印記。
安雲恆愣在原地,摸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怒吼,“你打我?”
安洛初一進門就聽到了他的哭聲,丟掉手裡的東西衝到他身邊,關切的詢問發生了什麼,從始至終沒有看霍裴煜一眼。
“小姑姑,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