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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陸瀟瀟身上穿的正是姜穗身上這同一件水藍色長裙,不僅如此,連那條藍寶石項鍊都一模一樣,而這些人投來的目光也不是欽羨和驚豔,而是鄙夷和嘲諷。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瀟瀟穿著是仙女,她穿著就是小丑,東施效顰,怎麼敢搶瀟瀟的人。”
“周時硯愛陸瀟瀟愛得死去活來的,當年為了陸瀟瀟連命都不要,我說他怎麼不跟瀟瀟在一起選了個身體有缺陷的,原來是個心機這麼重的小聾子。”
“明明周時硯那會兒都要把陸瀟瀟追到手了,她突然殺出來破壞別人的感情,還不知道是用什麼齷齪手段上位的呢。”
他們仗著姜穗耳朵聽不見,無所顧忌地說著難聽的話,看向姜穗的眼神都帶著不屑和嘲諷。
姜穗緊握著手面上一如往常,想跟在周時硯身邊,卻被他兄弟攔住,手裡多了一杯酒。
“來喝一杯?這酒特別好喝。”
對方做了個喝酒的姿勢,姜穗假裝看不懂,再回頭時,陸瀟瀟果然也跟著不見了。
她心底一沉,既然這麼如膠似漆,為什麼陸瀟瀟不肯接受周時硯?
就為了讓周時硯玩她嗎?
姜穗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衝到周時硯兄弟耳邊耳語了幾句,他兄弟臉色突變,一把抓住迷茫的姜穗往外衝。
奔走間,她似乎聽到有人說:“周時硯為了陸瀟瀟和人飆車出事了——”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周時硯渾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姜穗臉色一白,撲過去想問究竟怎麼回事。
他兄弟早就打好草稿,打好字給她解釋。
“阿硯聽到他們說你壞話,氣得跟他們打起來,然後就……姜穗,阿硯真的很愛你,為了你都快沒命了,你是不是也該為他做點什麼?”
姜穗心裡堵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剛才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她回他:“我能做點什麼?”
“阿硯失血過多急需要輸血,你的血型正好跟他匹配。”
如果是以前,姜穗一定毫不猶豫,可現在她卻猶豫了。
周時硯從頭到尾都在騙她,那麼這一次呢?
可週時硯的傷是真的,那邊護士的催促也是真的,姜穗根本沒有考慮的時間,就被他兄弟推著去了輸血室。
她被整整抽了一千毫升的血,到最後臉色開始發白,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姜穗發現自己還在醫院,病房裡空無一人。
她擔心周時硯,下了床就找去周時硯的病房,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幾道得逞的笑聲。
“在廁所欺負瀟瀟那個男的已經被我們暴揍一頓,你下次別為了瀟瀟玩命,這回把我們也嚇一跳,還以為你真出事了。”
“瀟瀟這次怎麼想到抽小聾子的血的?阿硯,裝的太真了,小聾子剛才看見你滿臉是血都要嚇死了。”
“小聾子實在太好騙了,讓她輸血就輸血,阿硯,你還是趕緊讓她主動把腎挖給瀟瀟吧,這遊戲你還沒玩膩嗎?”
姜穗指尖止不住地顫抖,她捧著真心送到他面前,結果果然又再一次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