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皇子蕭珩其實並不是我和蕭煜的親生子。
昔年，我為了救蕭煜，在寒冬之際跳入寒潭湖底。
我也因此落下難以根治的寒症。
“沈姑娘此番落下病根，日後只怕是無法有孕。”
得知這個消息時，蕭煜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滿眼心疼。
“阿裳，我只要你，有你一人就足夠了，有沒有孩子，都不要緊的。”
“你若是想要孩子，我們就從宗親中過繼一個，若是不想要，便只我們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蕭珩，是我在還沒嫁給蕭煜時就收養的孩子。
他是瑞王府嫡子，只可惜，生母難產，後來，瑞王迎娶了新王妃，他這個原配留下來的孩子，地位和庶子也沒什麼區別。
阿珩到我身邊時，已有三歲。
我將他養在自己身邊，衣食住行，都親自過問。
這些年，若非有阿珩陪著，我在這深宮中的日子只怕會更艱難上幾分。
得知阿珩因為替我說話遭到蕭煜的責罰後，我拖著虛弱的身子前往乾元殿。
只是，等我趕到時，阿珩已經被打的渾身是血。
我瞳孔微縮，連忙要上前查看阿珩的情況，卻被蘇綰攔住了去路。
“妾身見過皇后娘娘。”
蘇綰微微欠身，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她生的確實很美，也難怪過了這麼多年，蕭雲安始終對她念念不忘。
“讓開！”
蘇綰輕撫小腹，眼底透著得意：“太醫說我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至於大皇子，他衝撞我在先，皇上不過是略施小戒而已。”
蘇綰說完，朝我步步緊逼。
“沈清裳，你與皇上曾經患難與共又如何，你們註定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你可知，當初他為何身陷寒潭湖底，他不是不小心跌進去的，他是為了撿我送給他的玉佩。”
“你陪著他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最後卻還是不及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啪——”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收回手時，掌心甚至還在發麻。
“沈清裳，你瘋了！”
蕭煜不知什麼時候從殿內走了出來，將蘇綰打橫抱起。
“沈清裳，你最好祈禱綰綰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什麼閃失，否則，朕一定讓整個未央宮陪葬！”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玉竹的攙扶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阿煜，我肚子好疼。”
蘇綰白著一張臉，楚楚可憐。
“傳太醫！”
“命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部去昭陽宮！”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我只覺得心口的疼痛好似要蔓延至四肢百骸，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摔倒在地上。
“母后！”
模糊間，我聽見阿珩的呼喚聲。
我抬了抬手，想和從前一樣，摸摸他的臉。
只是，一雙手還未抬至半空，就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