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04
售票處，我帶著母親，買好了南下的機票。
手機裡，一條信息吸引目光。
“嫂子，你真的要走嗎？成寅的身體離不開你。”
陌生的號碼，可這個人我卻不陌生。
蔣夢研，眉眼處像極了孫小夢的女人。
也是宋成寅招的助理。
宋成寅只看了一眼照片就把她留在身邊。
我去集團送藥，隔著窗簾，他們在裡面纏綿悱惻。
坐在門外，等著她滿面春風的離開，走前還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時，我已認清自己的身份。
只是數著日子，等待契約到期。
不願爭，也不想吵。
因為吵不過，也更是因為五千萬比掛名的宋夫人來的更實在。
我沒有回覆，淡然關閉手機。
母親察覺了我的異樣，見我沒有言語，也沒追問。
手腕處，她割腕的舊傷疤觸目驚心。
母親知道這些年我日子過的辛苦，也知道我留在宋家是被逼迫。
她不願成為我的拖累，在趙萍又一次把我打得頭破血流時，割開手腕。
我嚇得癱倒在地，幾度昏死，還好母親救了回來。
我跪地哭求她不要再做傻事，沒有母親，我絕不獨活。
我舒展眉頭，朝母親笑笑。
陽光驅散陰霾，閃閃發亮，好日子馬上就來了。
“嫂子怎麼不回消息呢？”
“成寅說你出身低賤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來者正是蔣夢研。
母親下意識護在我身前。
“你就是她那個下人奶媽吧，一身酸臭味。”
蔣夢研捂著鼻子，嫌惡著。
我氣血翻湧，自己再怎麼忍氣吞聲，遭人白眼都行。
只是別惹到我的母親。
我直勾勾看向她，“蔣小姐倒是很懂禮貌，白天當助理，晚上陪上司睡覺，一人打兩份工，很累吧。”
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的人聽見。
售票處一陣沉默，路人紛紛看向穿著緊緻包臀裙，深v開到領口的蔣夢妍。
她沒有剛剛的氣定神閒，轉瞬皺起眉頭，登著高跟鞋，舉起巴掌。
我躲閃不及，只待巴掌落下。
卻發現母親已經死死抓住她的胳膊。
“不許打我女兒！”
她惡狠狠甩開手臂，“老東西，滾開！”
“嘣！”
母親跌落在地，頭重重的磕在桌角，鮮血如注。
我淚水翻湧，模糊了視線。
“我跟你拼了！”
爭打間，尖銳的鞋跟，穿進手掌心。
鑽心的疼襲來，我抬眼對上她挑釁的五官，“你…別太過分了。”
“何倩倩，我勸你少拿離開的事情嚇唬宋成寅。”
“你以為你是誰？還想玩若即若離那一套?”
我冷笑，嚇唬?若即若離?
宋家是什麼好地方嗎？
需要我用上計謀，費盡心思的留下。
她越說越激動，抓住我頭髮，生生拖到衛生間。
“你休想搶走成寅！”
她按住我的頭，埋進打掃的拖把裡。
布條堵住鼻腔，陣陣臭味兒襲來，我強忍噁心。
“下人就應該和垃圾呆在一起。”
路人圍觀指責，小三如今反了天。
熟悉的茉莉香襲來。
“你們在做什麼！”
他撥開人群，護住蔣夢妍，噓寒問暖。
似乎剛剛是我在欺負她。
宋成寅語氣中的威脅，在我聽來如跳樑小醜。
“你心裡再有氣，她也不是你能動的人！”
瞥到我臉上的紅腫，軟了聲音。
“我知道你想繼續留在宋家，不用故意拿契約試探我的底線。”
“好了，別鬧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回去好好當你的宋太太。”
話落，他屏氣凝視，等待回應。
而我只覺得聒噪，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看了看手機，航班到了。
我扶著母親，無視他，徑直走過去。
“何倩倩，你想清楚！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再往前走一步，宋家大門就別想再進了！”
宋成寅強忍著怒氣。
不知為何，語氣裡多了幾分不甘。
我一步不停，登上飛機。
宋成寅，最好再不相見。
……
一路上，宋成寅開著車，腦海裡全是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