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川的幾名保鏢陸續跳出了下去。
他殘了一條腿，在水裡遊不穩，嗆了好幾口水，更別說說話了。
“讓陸少在海里泡一會兒，省得他總是頭腦發熱，跟別人亂開玩笑。”
季弛叫了幾個人，將上來的扶梯守住。
陸予川的幾名保鏢在水下託著他，“宋野！我今天要是出事，你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宋野冷笑一聲，“要跟你們陸家長輩告狀嗎？你可以試試。”
“你少囂張！”
“為了避免你不長記性，我提醒你一下。林霧，你最好離她遠點。”
說完，宋野拍拍季弛的肩膀，“今晚我先走了。”
“野哥，要不然還是我去安慰一下林霧吧，你這嘴，自己舔一下都能毒死自己。”
林霧這麼奮不顧身地跳下海，要換做是為了救他，他能記一輩子。
可惜，偏偏是為了宋野這個性冷淡跳的。
季弛跟了兩步，宋野停下腳步，淡淡說了兩個字，“賭約。”
“野哥，你不是吧，當時的賭約你是故意的吧？”
“今晚要不是你多嘴去找林霧說話，陸予川也不敢開這個玩笑。”
宋野的語氣有些冷。
季弛尷尬地站在原地，好像……是跟他有點關係。
宋野是生氣了？
……
林霧換了一條幹淨地裙子出來，站了一會，宋野冷著臉走了過來。
“這個外套，要還給季弛嗎？”
女孩抱著外套，臉色因為泡了冰冷的海水，有些蒼白，她頭髮還沒幹透，柔軟的髮絲被海風吹得貼在她臉上。
宋野把外套拿了過來，披到她身上。
“還想繼續留在這裡？”
“不想。”
林霧心中懊惱，想起剛才的事情，覺得自己真蠢。
“上來。”
宋野站在小艇上，伸手拉她。
林霧上了小艇坐下後，宋野開著小艇朝海岸線駛去。
海岸邊繁華如星空的建築，熠熠生輝，天邊與海岸線交匯的地方，殘留著一抹金色夕陽。
小艇濺起白色水花，水霧撲到林霧臉上，前面男人的黑色襯衣被風吹起弧度，修長挺闊的身形，卻透著孤寂。
林霧伸出手，拉拉他的襯衣，想打破他身上的孤寂感。
她拉得很輕，宋野並沒有察覺。
小艇離遊艇越來越遠，他們不遠處，幾名保鏢也開著小艇跟在他們後面。
“宋野。”
林霧叫他。
宋野低眸看她，神色很淡。
她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低下頭沉默了。
曼城酒店頂層套房內，宋野打開門站在一邊等林霧進來後，將門關上。
幾名保鏢被留在房間外。
“一會兒會有人送衣服過來，先去衝個澡。”
“……好。”
林霧低頭往浴室走去，走了幾步，她就停下了。
宋野將襯衫的扣子解了兩個，看到女孩站著沒動，擰了下眉。
“怎麼了？”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林霧聲音很輕，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不敢轉頭看他。
宋野沒回答，身後響起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林霧拉著外套的手握緊，剛轉過身，肩膀一重，一道力量將她往後推。
直到她的後背抵在冰冷的牆上，她抬眸，泛著水光的眸子落到宋野視線裡。
“是麻煩，很麻煩。”
宋野眉眼烏沉，眼底卻湧動著陌生的情愫。
“……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這樣了。”
林霧回想當時的情況，胸口就像堵住了一樣。
她太沖動了，一聽到宋野掉到海里，她根本就沒有多想。
“哪樣？”
宋野修長的指尖順著她的肩膀，握上了她纖細的脖頸。
“我會確認好……不會這麼衝動。”
林霧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宋野落在她脖子上的指尖不安分，在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
她從小就怕癢，被他弄得縮了下脖子，想往後躲，但後面就是牆。
“林霧。”
林霧用紅紅的眼睛看著他。
“我會游泳。”宋野說著指尖往上，“會滑雪、會開飛機、開車、開遊艇，會用槍、會騎馬、還會打架。”
林霧眨眨眼睛，目光有些茫然。
宋野黑眸裡籠罩著看不透的情緒，他指尖捏住她的臉頰。
“所以，任何時候，我都不需要你救。”
他用了些力道，林霧被他捏的蹙了下眉。
“我……我也會游泳，小學還拿過獎，我還會滑雪……嘶”
臉頰又被捏了一下，林霧委屈地看著他。
“不是讓你說這個。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
他語氣很淡，沒有任何情感，但卻讓林霧放鬆了許多。
她猶豫著開口，“萬一下次你真的有危險呢？”
“什麼都不要做。”
“我做不到。”
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遇到危險，她都沒有辦法完全做到袖手旁觀。
“為什麼？”宋野嘲諷地笑了一聲，“就因為你所謂的喜歡，那我告訴你，你的喜歡在生死麵前，一文不值，你還說喜歡我嗎？”
“……”
林霧沒說話，對宋野而言，她的喜歡確實算不上什麼。
可她只是不想讓自己以後回想起來感到遺憾，她喜歡他，她做的任何事情都跟他無關。
哪怕他一點都感覺不到，也沒關係。
哪怕他覺得一文不值也沒關係……
她心甘情願。
林霧把雙手放到宋野胸前，低著頭，輕輕推他，“抱歉，讓你感到困擾了，以後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去洗澡。”
宋野沒動，放在她臉頰上的指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兩人視線接觸到的瞬間，林霧眼角有淚珠滾落，她匆匆別開視線，緊緊抿著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哭了？我的話很傷人嗎？”
宋野黑眸晦澀，視線卻越來越炙熱。
“沒有……是我的問——”
林霧剩下的一個字，被男人灼熱的吻堵住。
宋野含住她的唇瓣，炙熱的薄唇在她唇邊廝磨。
幾乎沒有接吻經驗的林霧，被這樣的吻震驚得渾身發麻，杏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宋野閉上的雙眼。
宋野是喝醉了嗎？還是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他為什麼親她？！
林霧非常不專心，宋野鬆開了她的唇瓣，寬厚的手卻扣住她的後頸。
“能不能閉上眼睛？”
“嗯？”
男人喉結滾了一下，黑眸沉沉地盯著被他吻紅的唇。
“林霧，接吻要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