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凝固一般，只剩下擾人的金屬樂，以及宋野冰冷的目光。
狹長的黑眸鋒芒畢露，開口帶著駭人的戾氣，
“林家著急讓你搬過來，不就為了這點事嗎？放不開，就滾。”
“砰！”
主臥門被宋野重重關上。
裡面再次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林霧回到房間，將門關上，隔音確實好，完全聽不到了。
她胸口發悶，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根本不會相信，宋野私底下玩得這麼花。
她以為他只是女伴換得勤而已。
傍晚，林霧下樓想幫王姨打下手，卻被冷冷拒絕了。
“平白搬個人過來，本來就增加我的工作量，你這種富家小姐，就別來給我添亂了。”
林霧聽完，轉身打算回房間。
樓梯上，女人穿著性感的黑色包臀裙，踩著高跟鞋正往下走。
林霧腳步停住，側身站在樓梯口，給女人讓路。
“你就是林家那個林霧？”
江曉蔓嬌柔的語氣透著結束後的愉悅和疲憊。
她站在林霧面前，胸前露著大片春光，香肩上的吻痕被她毫不掩飾地展示出來。
林霧心口彷彿堵了塊尖銳的石頭，沒回答她。
江曉蔓得意地勾了下唇，“阿野不喜歡你這種類型，你最好離他遠點。”
“你是他女朋友嗎？”
林霧輕聲問了一句。
江曉蔓看著她漂亮的臉蛋，挑釁開口，“我們做了一下午，是不是重要嗎？”
沒等她說完，林霧就低著頭快步上樓。
到了房間門口，宋野剛好從房間出來，他換了身黑色衝鋒衣，黑眸倦怠，邊點菸邊往樓梯口走。
擦肩而過時，林霧身旁的風被他帶起，一股清爽的薄荷味，裹挾著菸草氣息掠過她的鼻息。
林霧站在原地，轉頭看著男人的背影。
“江曉蔓，走了。”
樓下傳來宋野磁性低沉的聲音，林霧這才開門回房間。
宋野不在家吃，王姨沒做飯就走了，臨走時仗著宋野不在，站在樓梯口陰陽怪氣地罵她。
林霧下樓給自己煮了碗麵，想起王姨不乾淨的嘴，便把冰箱裡放在格子裡的雞蛋拿到最外邊，確保開門就會掉。
夜幕降臨，林霧在床上幾個小時都無法入睡。
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浮現出江曉蔓脖子上刺眼的吻痕，還有宋野喊江曉蔓的聲音。
凌晨三點，樓下傳來動靜。
林霧直起身在床上坐了幾秒，光著腳下了樓。
宋野現在玩得這麼花，她有什麼好害羞、矜持的。
江曉蔓都可以，那她……只要儘快懷孕就能離開這裡，不討他厭煩。
也不用再看見、聽見宋野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客廳沒開燈，藉著窗外月光，能看到男人仰頭靠在沙發上，唇邊一縷煙霧，讓周圍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
林霧站在沙發邊，月光頃洩而下，男人高挺的鼻樑，線條流暢的下頜線，毫無保留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心跳難抑，像從前很多次一樣，靜靜地看了他幾秒，才輕聲叫他。
“宋野。”
簡單的兩個字，在心裡唸了無數遍的名字，終於第一次說出口，林霧心口一熱。
宋野似是喝了酒，聽到女孩喊他，一時晃了神，他冷冷抿著唇，側頭看她，黑眸晦澀不明。
林霧深吸一口氣，“我……今晚能睡你房間嗎？”
宋野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下午讓你過來一起，你不願意，我現在沒興致。”
“如果我能取悅你呢？”
林霧走到宋野面前，薄薄的絲質睡衣貼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朦朧的月光下，平白生出一絲旖旎。
宋野毫無興趣地看著她，“就你？”
“……嗯。”
“行啊，你先把衣服脫了，我驗驗貨。”
男人下頜微抬，姿態慵懶。
在男人的注視下，林霧感覺四肢都不是自己的，她僵在原地，“在這裡嗎？”
“不敢就滾，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宋野沒了耐心，正要起身滅煙，林霧胳膊一抬，杏白色睡裙層層疊疊落在地上。
“我脫了，你別走。”
宋野看向她，睡裙脫下後，女孩玲瓏有致的身材毫無保留地出現在他眼前。
他眉眼微挑，語氣卻冷了幾分，“你這也算脫？”
“你……彆著急。”
林霧低下燒紅的臉，背過手去解後背的扣子，上身唯一的布料掉在腳邊。
對面的人半天沒動靜，她不自在地舉起胳膊遮了一下，抬頭看他。
宋野依舊靠在沙發上，指尖在扶手上輕點著，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黑眸深暗，看不清此時的情緒。
彷彿在審視一件物品。
林霧看他沒任何反應，心裡一陣陣失落泛起。
哪怕她脫光了，宋野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想跑，想避開他冷漠的視線，但沒忘記莊芳岑交待的話，她再次問，
“我今晚可以去你房間睡了嗎？”
“過來。”
宋野衝她抬了下下巴，林霧控制著僵硬的身體走過去。
她慢吞吞的，剛走到宋野面前就被男人一把扯到懷裡。
光潔的雙腿，蹭著他大腿上的布料，林霧感受到，布料下有力灼人的皮膚，整個人如同被燙到一樣，臉和耳朵快速燒了起來。
他沒給她太多適應時間。
下頜傳來一陣疼痛，宋野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看他，另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往他腹部帶。
“會嗎？”
耳邊傳來磁性低沉的聲音，林霧瞳孔微顫，看著男人惡劣的笑，眼裡寫滿了震驚。
“不、不能直接……做嗎？”
男人的手勁忽然鬆了一瞬，“那多沒意思。”
“我……沒有經驗，下次可以嗎？”
“你多大了？”
“二十。”
宋野嗤笑，“你男朋友沒教過你？”
“我沒談過戀愛。”
林霧窘迫地坐在男人懷裡，本來就不自在，更何況，她現在沒穿衣服。
面對男人灼人的視線，她忍不住想跑。
宋野寬大的掌心握住她羸弱的腰，將她的身體拉向自己，冰冷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
“也是，你長得真不怎麼樣。”
林霧逃避般低下頭。
宋野繼續靠近，她雙手撐在他肩膀上，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耳畔。
最後，男人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耳垂，“我不是什麼都吃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