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很難過，楊卓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許對面的女生沒反應過來，現在都講究儀式感，你電話告白算怎麼事，改天卓哥給你弄個盛大的場面，保證她感動得稀裡糊塗的。”
那男生被他安慰更難過，哭哭唧唧說：“卓哥，剛才是她男朋友接的…..”
楊卓：“…..”
他一把摟住那個男生的脖子惡狠狠道：“人家有男朋友你還告白！男小三也可恥知道嗎？？？”
又玩了幾輪，場面漸漸熱了，黎挽也放鬆了很多。
不知道誰一轉，白色玻璃瓶的瓶口緩緩停在了黎挽的面前。
黎挽呼吸一滯，她怕自己放不開掃大家的性。
抬眸才看到轉瓶子的人也是一個女生，那個女孩子微微笑了下，問了個很常規的問題，“黎挽學姐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呀？”
問題不難。
黎挽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上一世她喜歡周妄京。
在她還沒有想過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之前就喜歡他了。
黎挽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只是固執又笨拙地喜歡周妄京一年又一年。
她垂下眸，聲音很輕，緩緩說：“我喜歡溫柔的。”
不會像周妄京那樣冷漠，把她做好的早餐原封不動扔在垃圾桶。
“喜歡絕對信任我的。”
不會像周妄京那樣她說了一遍又一遍她沒有在水杯裡動手腳他卻不相信。
“喜歡…喜歡眼裡只有我的。”
不會像周妄京那樣只把自己當夏知晚的替身。
黎挽說完之後，包廂內有幾秒鐘的安靜。
她緊張地看向四周，“怎、怎麼了？”
是她掃興了嗎？
楊卓最先反應過來，“我去黎挽，你這是有感而發嗎？”
“對啊學姐，”問問題的女孩子也連忙說，“你剛才看起來很難過，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黎挽剛才完全不像在說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反而更像對已經不喜歡的人的一種告別。
“有嗎？”黎挽也沒想到會這樣，她轉過身問身邊的餘滿月，“滿月…”
餘滿月竟然哭了。
黎挽：“…..”
她忘了餘滿月看似是個雄鷹一般的女人，其實是個淚失禁體質。
“挽挽，”餘滿月一下子抱住她，大哭道，“你最近是看了什麼BE小說嗎，嗚嗚嗚嗚好難過一定不要分享給給我啊，嗚嗚嗚。”
黎挽尷尬笑笑，隨便糊弄道：“好，我不分享給你。”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是看小說得出的感悟啊。
怪不得。
那個學妹如釋重負，“我就說嘛，根本沒聽說黎挽學姐談戀愛啊，哪來的這麼深的感悟。”
“不過….”有人喃喃，“黎挽剛才說的人，有點像程問津誒….”
溫文爾雅，清潤有禮。
這四個不就是程問津的代名詞？
黎挽一頓，視線下意識就看向坐在她對面的程問津，後者也沒反應過來，呆呆看著她。
四目相對，黎挽有點尷尬，臉頰都開始發燙。
她剛才說的時候的的確確沒有想到程問津。
楊卓大手一揮，“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問津哥哥是小說裡才有的男人！”
“你說是吧，妄京？”
周妄京窩在沙發裡，沒有參與遊戲，一直低著頭看手機，包廂燈光昏暗，手機屏幕發出的亮光將他的臉映照的愈發深邃。
他緩緩抬眼看向這邊，視線猝不及防和黎挽對上，只一瞬，又離開。
“嗯。”
楊卓哈哈大笑，“看到了沒，妄京都承認我說的話。”
沒人再注意黎挽，她隔著人群和周妄京分坐兩端，彷彿隔了一生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