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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看著梁溪身上那件鑲滿鑽石的婚紗,呼吸都停滯了。
這婚紗是斐臨特意命人定製的,每一顆鑽石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款式和大小,是我獨一無二的夢想。
可現在,它卻被梁溪穿在身上,搔首弄姿。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尖銳到我自己都不敢置信,“誰讓你進來的?又是誰讓你穿我的婚紗的?!”
話音剛落,就有人從背後扯住了我,“你又是誰啊?!敢這麼和我們梁溪姐說話!”
我才想起,斐臨的店我從沒來過,所有店員都不認識我。
我甩開她的手,解釋道:“我是斐臨未婚妻,這婚紗是我的,我怎麼不敢?!”
結果那人嗤笑一聲,“笑話,梁溪姐一來就是斐總的秘書,而且和斐總每天都甜甜蜜蜜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梁溪姐才是斐總背後的嬌妻吧,哪裡輪得到你來冒充?”
秘書?每天?
我倒想問問,斐臨他怎麼敢把梁溪收留進來的!
他不是不知道,梁溪是怎麼汙衊我的啊!
我氣極反笑,一把推開那人,指著梁溪怒吼:“這婚紗上面的鑽石都是我親自挑的,是不是我的,大可去問問你們斐總!”
“現在我讓你脫下來!然後滾出去!聽不明白嗎?!”
梁溪不僅絲毫不怕,還故作無辜地說:“我是斐總的人,你不能趕我走。”
婚紗店裡的店員們紛紛看了過來,竊竊私語,“什麼人啊!竟然敢讓斐總的女人滾出去!”
“就是啊!等下斐總到了,我看她怎麼死!”
我腦子一團亂麻,還沒理清楚,身後就傳來斐臨的聲音,他一把攬住我,低聲道:“對不起芸妮,是我來晚了。”
店員見狀,又瞬間噤了聲,目光在我和梁溪身上來回掃視。
我甩開他的手,指著梁溪,聲音都在抖,“你不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的婚紗,為什麼在她身上?!”
梁溪馬上就哭了出來,啜泣著說:“斐總,我只不過是替楚小姐試試,看看這婚紗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是楚小姐誤會我了。”
斐臨看到身穿婚紗的梁溪,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轉頭對我說:“她新來不懂事,而且這婚紗不是好好的嗎,算了,不要生氣了。”
又算了?
我咬緊牙關,胸口像堵了塊石頭。
我也是女人,我不會傻到感覺不出這兩人之間有問題。
更何況,全店店員都不認識我,唯獨都說梁溪是斐臨的女人,那問題更大了。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眼淚憋不住往外湧,“所以,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斐臨見我在員工面前質問他,臉色沉了下去,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別鬧了芸妮,我是老闆,你這樣讓我多難堪啊。”
“乖,別這樣了,我這就讓她給你脫下來。”
我瞪著他,腦子裡嗡嗡作響。
梁溪汙衊我長菜花,造謠我打胎,我不難堪?
他卻覺得我在鬧?
我氣得喉嚨發哽,他卻以為我還想往常那樣被他三言兩句就哄住了,又笑著說:“我就說你不會這麼小氣。”
“不就是一件婚紗嗎,我看她和你身材差不多,替你試試也是好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件婚紗,是我一輩子只穿一次的婚紗!”
“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穿!”
說完,我轉身就走,“這件婚紗髒了,我不要了。”
斐臨臉色一變,猛地拉住我的手腕,“芸妮!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因為一件婚紗要和我鬧脾氣是嗎?!”
梁溪見狀,慌忙伸手去脫婚紗,“是我的錯,不應該選在這個時候替你試婚紗的!”
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慌亂,撕拉一聲,整個婚紗的領子都被她撕破了,算是廢了。
隨著她倒地的動作,鑽石散落一地,她的胸前露出大片肌膚,看得斐臨耳根都紅了。
斐臨急忙蹲下將她護著,第一次對我發火,“芸妮!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發脾氣?!”
“梁溪都因為你沒了醫院的工作了!你還想怎樣?!”
“我收留她,都是為了給你贖罪而已!”
我瞪大了雙眼,只覺得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是多麼的荒唐!
這時,有個店員戰戰兢兢的走到我面前,在我耳邊說了什麼,我聽清後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甩了斐臨一巴掌,一字一句地說:“斐臨,這婚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