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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看著梁禹航身上那件時尚獨一無二的西裝,呼吸都停滯了。
這件婚服是莊秋池特意命人定製的,也是我幻想過無數次,穿著它迎娶莊秋池的夢想。
可現在,它卻被梁禹航穿在身上,甚至被撐得變了形。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大到我自己都不敢置信,“誰讓你進來的?又是誰讓你穿我的西裝的?!”
話音剛落,就有人從背後扯住了我,“你又是誰啊?!敢這麼和我們禹航哥說話!”
我才想起,莊秋池的店我從沒來過,所有店員都不認識我。
我甩開他的手,解釋道:“我是莊秋池未婚夫,這件西裝是我的,我怎麼不敢?!”
結果那人嗤笑一聲,“笑話,禹航哥一來就是莊總的秘書,而且和莊總每天都甜甜蜜蜜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禹航哥才是莊總背後的男人吧,哪裡輪得到你來冒充?”
秘書?每天?
我倒想問問,莊秋池她怎麼敢把梁禹航收留進來的!
她不是不知道,梁禹航是怎麼汙衊我的啊!
我氣極反笑,一把推開那人,指著梁禹航怒吼:“這西裝是不是我的,大可去問問你們莊總!”
“現在我讓你脫下來!然後滾出去!聽不明白嗎?!”
梁禹航不僅絲毫不怕,還故作無辜地說:“我是莊總的人,你不能趕我走。”
婚紗店裡的店員們紛紛看了過來,竊竊私語,“什麼人啊!竟然敢讓莊總的男人滾出去!”
“就是啊!等下莊總到了,我看他怎麼死!”
我腦子一團亂麻,還沒理清楚,身後就傳來莊秋池的聲音,她一把攬住我,低聲道:“對不起自珩,是我來晚了。”
店員見狀,又瞬間噤了聲,目光在我和梁禹航身上來回掃視。
我甩開她的手,指著梁禹航,聲音都在抖,“你不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的西裝,為什麼在他身上?!”
梁禹航故作慌亂的說:“莊總,我只不過是替周先生試試,看看這西裝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是周先生誤會我了。”
莊秋池看到身穿西裝的梁禹航,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轉頭對我說:“他新來不懂事,而且這西裝不是好好的嗎,算了,不要生氣了。”
又算了?
我咬緊牙關,胸口像堵了塊石頭。
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我不會傻到感覺不出這兩人之間有問題。
更何況,全店店員都不認識我,唯獨都說梁禹航是莊秋池的男人,那問題更大了。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忍不住紅了眼,“所以,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莊秋池見我在員工面前質問她,臉色沉了下去,她壓低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別鬧了自珩,我是老闆,你這樣讓我多難堪啊。”
“乖,別這樣了,我這就讓他給你脫下來。”
我瞪著她,腦子裡嗡嗡作響。
梁禹航汙衊我長菜花,造謠我私生活不檢點,我不難堪?
她卻覺得我在鬧?
我氣得喉嚨發哽,她卻以為我還想往常那樣被他三言兩句就哄住了,又笑著說:“我就說你不會這麼小氣。”
“不就是一件西裝嗎,我看他和你身材差不多,替你試試也是好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件西裝,是我一輩子只穿一次的婚服!”
“怎麼可以讓別的人穿!”
說完,我轉身就走,“這件西裝髒了,我不要了。”
莊秋池臉色一變,猛地拉住我的手腕,“自珩!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因為一件西裝要和我鬧脾氣是嗎?!”
梁禹航見狀,慌忙伸手去脫西裝,“是我的錯,不應該選在這個時候替你試衣服的!”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慌亂,撕拉一聲,整個西裝的領子都被他撕破了,算是廢了。
隨著他倒地的動作,整個領子爆開,看得莊秋池耳根都紅了。
莊秋池急忙蹲下將他護著,第一次對我發火,“自珩!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發脾氣?!”
“禹航都因為你沒了醫院的工作了!你還想怎樣?!”
“我收留他,都是為了給你贖罪而已!”
我瞪大了雙眼,只覺得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是多麼的荒唐!
這時,有個店員戰戰兢兢的走到我面前,在我耳邊說了什麼,我聽清後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甩了莊秋池一巴掌,一字一句地說:“莊秋池,這婚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