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聽完這句話之後，轉身瞪了一眼席維。
已經很久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了，席維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就感覺有小拳頭錘在自己的腿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
是他的那個“兒子”。
“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孩子皺著小眉頭，眼睛因為生氣瞪的圓圓的，跟季憶剛剛的表情如出一轍，眼神帶著滿滿的侵略性。
“不要這樣沒禮貌，我們先走了。”
季憶抓著孩子的小拳頭，拉著他往外走。
即便是被媽媽拉著，依然回頭憤恨地看了他一眼。
“臭小子！”
席維小聲罵了一聲，嘴角卻帶著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笑意。
“你在笑什麼？”
跟他一塊兒的朋友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席維對著一對兒母子在說話，這可真是太讓人稀奇了。
他走路慢了一步，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母子倆就先一步離開了餐廳。
“我什麼時候笑了？”
席維覺得自己的朋友莫名其妙，又朝著門外的人看去，頓時臉上陰雲密佈。
季憶牽著孩子的時候，程泊迎面走了過來。
“喲，怎麼了？小朋友，誰惹你生氣了？”
程泊看著佑佑氣鼓鼓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這一個上午相處下來，這孩子聽話又乖巧，現在這個模樣還真是讓眼前一亮。
“成成爸爸！”
佑佑這個孩子不擅長撒謊，問一句答一句。
程泊並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抬頭看向了季憶。
“沒事，趕緊走吧，不要耽誤下午的拍攝。”
季憶朝著他笑了笑，感覺到身後的門開了，有人從裡邊出來，直覺是席維，拉著孩子就往前走。
“你看人家幹嘛？那母子倆你認識啊？”
席維今天有點反常，朋友也得稀奇，話裡都多了調侃。
“哎，你往哪兒走？車在這邊！”
席維聽到這句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到季憶母子倆上車之後也轉身上了車。
下午的拍攝不太順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了上午的影響，下午不管是陳悅還是導演，大家都有點暴躁。
“你們到底能不能演？不能演就給我換人！”
導演發脾氣之前，陳悅先爆發了。
這裡的小演員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小夥子，還沒有實際的拍攝經驗，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會走位，教了幾次之後，越來越沉不住氣。
季憶等她發完脾氣之後才遞給她一瓶水。
這個天氣，就算是喝一口，她都覺得涼，陳悅竟然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
可見氣性有多大。
“行了，可以了，太涼了!”
季憶把水杯從她手裡拿了下來，放在一邊。
“怎麼了？不光是因為這裡的問題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悅在藉機發揮，根本不光是這裡的問題。
“下午吃完飯的時候，我去給物業的人送了一些東西，讓他們試著跟二十二樓的住戶聯繫，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領情，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答應。”
他們這種劇組，本來投資就少，另外找地方，又是一部分支出。
按照劇本中男主的人設，那裡的房子是最好的選擇。
“那邊佈景不是都已經完成了嗎？我們白天去拍攝可以嗎？”
就算是有夜景，是不是也可以拉上窗簾拍攝。
陳悅煩躁的摸出了一支菸，看到還有佑佑在旁邊，又不動聲色的放了進去。
“算了，我再去溝通一下吧，我現在真的好奇，這是何方神聖？”
陳悅簡直鬱悶到了極點。
她的職業生涯也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奇葩的。
陳悅出門的時候，季憶也帶著孩子先回來了。
“媽媽，我以後不想跟成成玩兒了！”
下午沒有午睡的孩子，在回來的路上孩子睡著了，季憶抱著他上樓，把他放在床上的時候，聽到孩子迷迷糊糊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為什麼？”
她心裡其實想的其實是不在一塊玩兒更好。
“因為我討厭成成的爸爸！”
孩子的這句話，讓季憶給他蓋被子的手頓了頓。
或許是孩子本來也沒想讓她回答什麼，只是把今天心裡的不滿發洩了一下。
“嗯，媽媽知道了，寶寶睡覺吧！”
她躺在孩子身邊，拍了拍孩子，等他熟睡之後才起身。
季憶已經努力勸說自己面對席維的時候心平氣和一些，等她起身回到房間，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已經在她手機黑名單躺了幾天的席維，今天就這麼被放了出來。
她固執的撥打著現在已經淪為席維辦公電話的那個號碼。
這次倒是很快被接通。
“喂？”
或許是早就有所準備，季憶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並不是很意外。
“聊一下吧！”
省去了寒暄的環節，季憶選擇了單刀直入。
“嗯，晚上一塊吃飯吧？我們。。。”
席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憶打斷。
“電話裡聊就好了。”
她不想見到這個人，尤其是今天他還導致孩子有了一些情緒。
“席維，我之前答應過你，什麼時候你說結束，我們就結束。”
這段有些久遠且不太美好的記憶讓她不想回憶。
下邊變天了，不再是中午那會明媚的陽光，這會有些灰濛濛的，更像是想要下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夏天那麼熱，這個冬天估計也會非常冷。
季憶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孩子的窗戶，給他拉上了窗簾。
“我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我覺得現在加上一些條件比較好。”
她答應的過的事情不會忘，但是現在他先冒犯了自己，那季憶也不想再跟他客氣。
“你今天中午說的那些話，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要胡編亂造，尤其是在我兒子面前！”
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我們見面談！”
席維那邊有走路聲，季憶根本就不管他在說什麼，只表達自己想說的。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汙衊我，如果有證據，到時候可以在法庭上告我。”
說完這些話，她頓了頓，後邊又加了一句。
“尤其是在我兒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