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麼，手的動作比腦子更快。
“啪！”
一巴掌打在了席維的臉上，她才回神明白了自己乾的什麼事。
“可以了，今天的事情扯平了！”
季憶說完這句話，後退了一步。
“我忘了，我兒子打架的事情，我們不欠你們什麼，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辦理了轉學，本身就已經扯平。”
她退回門內，手扶在門上以此支撐自己的身體。
“如果你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可以直接讓律師聯繫我，其他時候請還我們之前的相處方式，謝謝！”
說完直接把門關上了。
慢吞吞的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沒有了冷敷的心思，臉上的疼痛還在繼續，鼻子也漲漲的有點不舒服。
心裡的難過找不到發洩口，季憶用手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用臉上的疼痛來緩解心中的難過。
多可笑，兩人戀愛的時候很少會吵架，幾年不見，她自己都覺得快不認識自己了。
曾經的親密也抵擋不住現在的冷眼相待。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工作。
呵！
造成現在的局面，季憶不知道應該怪誰。
席維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如果她沒有工作，那她們娘倆兒是怎麼生活的呢？
季憶朝著房子的四周看了看。
也不能說他沒有付出，至少現在他們住的這套房子以及房子裡的傢俱全都是席維的。
猛然間，季憶覺得這個房子並不是自己的家，並不屬於自己。
多可笑。
她在沙發上發呆了很久，不知道該從哪裡回憶。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懂的這個道理。
孩子出生之前她還是有期待的，一直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看著懷裡的小人，她慢慢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孩子身上。
這幾年他的存在感太低，她除了養孩子，還在忙工作，很少會想起這個人。
這兩天他的出現頻率太高，導致季憶不得不重新審視兩人的這段關係。
離婚兩個字，剛剛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就在那一瞬間，她想起之前自己提分手的時候，這個人氣急敗壞的模樣。
“季憶，是你選擇開始的，只能我選擇結束，你沒有結束的權利知道嗎？”
這是他的話，這麼多年她都被困在這句話裡。
想想之前的自己，還真是一腔孤勇。
中間一共也才四年的時間，她感覺自己再也沒有當時不顧一切要跟他領證的決心。
那時還是真是傻呢？
果然，有些無畏的決定需要在無知的時候才能做。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可自拔的時候，季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想起來孩子今天第一天上學，她擔心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很快點了接通。
“你好！”
“季編，你好，是我，我是程泊！”
忽然聽到這個名字，季憶反應了一會兒才先開口。
“你好，有什麼事嗎？”
不是兒子幼兒園的事情，季憶也稍稍鬆了口氣。
“沒事，季編，我就是想問問你怎麼樣了？”
年輕的男生聲音裡滿是關心，季憶想起席維剛剛說的話。
太小嗎？
季憶現在覺得正好呢？
至少這個年齡是懂的關心人的。
“沒事，今天多謝你了！”
季憶笑著回答，心裡又感慨了一遍。
程泊不管是長相還是聲音，都很佔優勢，今天這場戲下來，季憶還是很看好他。
“不用客氣，季編，沒事就好，我就是關心你一下！”
他的聲音還帶著點羞澀，季憶在這邊笑了笑。
年輕真好啊！
“謝謝你，你先忙，我這邊還有點其他的事情！”
不能再聊下去了。
短短幾句話，她終於從悲傷的心情裡走了出來。
對於季憶來說，工作是救贖自己最好的良藥。
今天跟程泊說的靈感，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構思了一下，有了大概的框架。
下午阿姨打來電話，問問她能不能去接孩子，她有點事情，可能要晚會兒到。
季憶答應了下來，告訴阿姨晚上不用過來了，她自己就可以去接孩子。
阿姨女兒家的孩子跟佑佑差不多的年齡，但是孩子的發育有點問題，阿姨偶爾會過去幫襯一二。
同樣都是女人，季憶非常能理解，從佑佑出生，一直都是這個阿姨在帶，對於阿姨的人品，她很放心。
擔心第一天上學不適應，季憶早早就等在學校門口。
上午撞到的那一下，還有點青紫，她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口罩。
佑佑是個敏感的孩子，剛見面就發現了。
“媽媽，你的鼻子怎麼受傷了！”
季憶把上午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只是把撞到她的人省略了過去。
“那媽媽你以後要小心一點，要不然就不漂亮了！”
她看著孩子的臉，第一次發現，這個孩子其實還是跟席維有點像的。
至少這皺著眉頭的小表情可真的太像了。
“好的，那媽媽現在漂亮嗎？”
季憶逗他。
“當然了，我覺得我的媽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媽媽！”
孩子對於媽媽的愛，從來都是不加掩飾的。
這個聲音太過驕傲，周圍人都朝著他們投來善意的目光，弄得季憶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兒子，我的兒子也是天底下最帥的兒子！”
沒有孩子的聲音大，但是季憶還是第一時間給了兒子回覆。
“謝謝媽媽，那我能買個玩具嗎？”
這轉折也是季憶沒有想到的。
“當然可以！”
她今天經歷的事情有點多，也有消費買開心的念頭，索性帶著兒子去了商場。
“我們先去吃飯，晚點再去買玩具好不好？”
他們兩個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在外邊吃過飯了，兩人邊逛邊找吃飯的地方。
“佑佑！”
孩子的聲音過於尖銳，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的出處望去。
“成成！”
自己兒子驚喜的聲音響起，季憶還沒有看清人是誰，就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兒子。
剛想開口告訴他小點聲，不要喧譁，另外一個孩子已經跑來跟佑佑擁抱了。
又是這個孩子，季憶感覺真是緣分。
並且是孽緣。
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了跟在孩子身後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