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
許春麥的聲音也很軟。
林川心裡一陣悸動。
“嗯。”
許春麥說道,“大川,我今兒想了很多,我覺得你說的對,我也想參加高考,我想努力變好,你這麼努力,我不能給你拖後腿。”
林川勾起嘴角,“春麥,那咱們一起考,我明天就去縣裡買書。不過你現在坐月子,別傷了眼睛,還是以修養為主,讀書學習的事兒,也不在這一個月啥的。”
許春麥的心裡,對林川非常崇拜。
自己的男人一天能賺那麼多錢,又對自己這麼好,他說啥都是對的。
“我聽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林川就爬起來了。
他得早早地去麵館,將肉弄上,不然今天中午又沒得賣,他就會少賺錢。
他一動,許春麥也跟著醒了。
林川穿好衣服,“春麥,你多睡會兒。”
許春麥坐起來,“大川,你還沒吃飯呢。”
林川伸手扶著許春麥的肩膀,“麵館裡有面可以吃,吃的好著呢。你跟娘說,你們也別省,我今兒回來再帶一隻雞回來,大家都吃,都補補。”
許春麥心裡比蜜都甜,離開了那個家,還有林川的關愛,她怎麼這麼幸福?
但是,“大川,我現在吃的夠好了,你賺錢辛苦,別花在我身上那麼多。”
林川將一瓶雪花膏塞給許春麥,“賺錢就是為了花的,不花賺了幹啥。這個給你。”
許春麥看著白瓷瓶,綠色瓶蓋的雪花膏,眼睛瞪好大,“這是……雪花膏?是給我的?”
這個可貴了。
林川笑道,“當然是給你的。”
許春麥捧著雪花膏,心裡是滿滿的感動,“大川,謝謝你。”
“傻瓜,謝我幹啥,咱倆是兩口子,是一家人,謝啥謝,那你還給我生娃,遭那麼些罪,受那麼些苦的呢。”
林川洗漱以後,剛要騎上自行車出門,錢金花拿了幾個雞蛋過來,“大川,熱乎的,你吃兩口,不吃東西又趕路,再把身體熬壞了。”
林川也沒拒絕,將雞蛋放進衣兜裡,“謝謝娘。”
他騎上自行車,直奔望山縣。
他剛出長嶺村有一段距離,就聽到有狗嗚咽的聲音。
林川從自行車上下來,順著聲音看過去,在路下面的一道溝裡,一條狗正在低聲嗚咽。
他將自行車立好,走過去,蹲下來看了看,這條狗的腿上夾了東西,顯然是弄不掉,不能走了。
看見林川過來,這條狗像是有靈性一樣,對著林川嗚咽的更厲害,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林川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這條狗還將腦袋在林川的手心裡蹭了蹭。
“你忍著點兒,我給你弄開。”
大狗又嗚咽兩聲。
林川找了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一點一點將大狗腿上的夾子別開。
大狗終於重獲自由,很是開心地圍著林川轉了兩圈,雖然一條腿還有點兒瘸,但是沒有太大影響。
林川又揉了揉大狗的腦袋,“行了,你回家去吧,我還有事兒要忙。”
可是林川騎上自行車,就發現大狗在身後追他。
大狗的腿傷了一點兒,林川又下來,“你沒有家可以回麼?”
大狗嗚咽了兩聲。
林川琢磨著,“那我給你找個家,怎麼樣?”
大狗一聽,撒歡似的又圍著林川轉了兩圈。
就這樣,林川帶著大狗去了玉泉村,直接進了林慶友家。
屋裡鄭玉梅正在做飯呢,突然聽到狗叫還挺詫異的。
出來一看,竟然是林川。
“大川,快進來。”
鄭玉梅很是高興,兒子終於能回來,真的恨不得天天都能看見。
“娘,大哥他們都去地裡幹活了?”
鄭玉梅說道,“可不是,你大哥、二哥還有兩個嫂子都去幹活了,現在地裡收成,忙不過來。”
“娘,我先不進去了,我給你們送條狗過來,它這個右邊後腿稍微有點兒傷,我看養兩天就能好。”林川說道。
鄭玉梅圍著這條狗轉了轉,這條大狗對她還很友好。
鄭玉梅老早就想養狗,村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狗,唯獨他們家沒有。
因為她婆婆周秀英怕狗,說啥都不讓養。
“成,正好咱家缺條狗,我看正好。”
林川對大狗說道,“以後這就是你家,我得出去幹活,回頭抽時間來看你。這是我娘,回頭告訴你誰是自家人,你好認認。”
鄭玉梅笑他,“你看你,像跟人說話似的,它能聽懂麼?”
林川也覺得自己說太多了,他竟然把這條狗當成個孩子似的在說話。
從玉泉村離開,林川還琢磨呢,沒尋思現在過來,要不出門的時候把那個蛤蜊油帶著好了。
不過也沒關係,下次再來。
林川到麵館,將該弄的肉都弄好,看看時間差不多,去了趟新華書店。
他要買書,現在是九月份,明年他要帶著許春麥一起參加高考!
一連三天,林川都在大亮的麵館幹活。
一傳十,十傳百的,大亮麵館的客流量是與日俱增。
中午飯口過去,麵館裡終於安靜下來。
林川他們也終於有時間吃口飯。
吃完飯以後,馮亮看看時間,“大川,我先去拉一袋面回來,你費心,幫我看著點兒。”
馮亮離開以後,林川又做了三碗麵給顧客。
沒人了,他就在前面看著,免得有顧客過來,沒來得及招呼。
這個時候門開了,兩個人走進來。
林川一看來顧客了,趕緊迎上去,“二位,吃點兒什麼?”
蔣雪瑩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手帕,擦了擦凳子,聽到林川的聲音很是驚訝。
她轉頭看去,“林川?”
林川倒是認出來是誰了,蔣雪瑩和她的父親蔣明忠。
很奇怪,他們兩個怎麼會跑來大亮麵館吃麵。
林川微微點頭,指著牆上的牌子,“我們店的面種類很多,二位吃點兒什麼?”
蔣雪瑩心下不滿,林川憑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