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上次她猶豫了一會兒,又被秦璐璐和於豔嬌阻攔,才失去了詢問他們的機會,這回可不能錯過。
但她知道那兩人可能身份特殊,她要先換一下裝扮才行。
跟趙園說了聲:“園園,我去上廁所。”
“好,你去吧。”
“靜靜,我陪你去,我怕有壞人,我在外面守著。”陳明旭說。
“你還是管著你自己吧。”
於靜靜起身去了廁所,鎖好門進到了空間裡,以最快的速度化妝換衣服。
外面,陸雲霄和胡東很快就抓住了那個中年男人,並把他帶到了一號車廂的審訊室,其實就是列車員平時的休息室。
“張長征,乖乖把東西交出來。”胡東道。
張長征否認:“我沒有你們說的東西,我沒有背叛我的祖國我的黨。”
陸雲霄道:“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搜身。”
可他們只在張長征身上找到了一些錢票和香菸打火機,並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
“你把東西藏哪兒了?”
“我說過,我並沒有得到過你們所說的東西,我甚至沒有見到過。”
胡東直接提起了他的衣領:“你這個賣國賊,你想把別人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送給外國人,還不承認?”
“我說我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張長征始終否認。
陸雲霄朝胡東遞了個眼神:“算了,放他走吧。”
“老陸。”
“我們不能對科學家不敬,沒有證據,就不能限制人家的自由。”
胡東放開了張長征,張長征鬆鬆衣領,並狠狠剜了胡東一眼,走出了審訊室。
陸雲霄道:“跟上他,看他是不是把東西藏了起來。”
“嗯,我就知道老陸你不會這麼輕易放他走的。”
“你配合的也不錯。”
兩人依然在後面悄悄地跟著張長征,張長征出了一號車廂的審訊室,很快便來到了於靜靜所在的那個車廂,卻發現於靜靜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了人。
這段時間火車沒有停過站,那個姑娘一定還在火車上,可能是去廁所了,他不敢在這裡停留,只能等一會兒再過來看看,於是朝著後面的車廂走去,胡東和陸雲霄一直跟著他。
等於靜靜打扮成齙牙妹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恰好火車停站,從外面上來了好多舉著行李的乘客,於靜靜看看左邊右邊都是人,她決定去前面的車廂去尋找胡東和陸雲霄的身影。
她走在車廂過道里,很快就引起了兩邊乘客的注意,有一個男乘客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臉上。
“看什麼看?沒見過醜女啊?”
“見,見過醜女,就是沒見過你這麼醜的。”
“那你見過了,可以瞑目了。”
於靜靜齜起大齙牙對他笑了笑,男乘客:“……”真的可以直接去領盒飯了。
於靜靜一直走到一號車廂那邊,都沒有看到胡東和陸雲霄,她以為是自己眼睛的掃描功能不夠強,剛剛看過的那些乘客有漏掉的,於是再回去找一遍。
有可能剛剛人家和她一樣去廁所了呢。
於是,她再走回去,可還是沒有看到她要找的人。
前面這幾節車廂找不到,那她就去後面找一找。
此時,最後一節車廂的列車員休息室裡,張長征再次被胡東和陸雲霄抓住,這回他被那兩人綁了手腳。
“我說我根本沒拿那東西,你們怎麼就是不信呢?”
“我們還就是不信了,相信你我們就是傻子。”胡東道。
陸雲霄道:“他現在不說,早晚有一天會說,這裡不好動刑,再過兩站,就把他押下去。”
外面
於靜靜找到了末尾車廂又返回去,都沒有看到胡東和陸雲霄兩人的影子。
忍不住想,那兩人該不會是趁著火車之前停站的時候已經下車了吧。
她離開座位時間不短了,怕趙園會擔心她,她決定換了裝束,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此時,火車又停了下來,車廂門窗開著,正從外面上人。
於靜靜目光隨意往外瞟了下,外面的牌子上寫著警示火車站,原來已經到京市了。
站臺上有幾個和他們一樣提著行李的年輕人,應該也是下鄉的知青。
在這些知青裡,有一個十分顯眼,別人都穿著樸素,唯有她穿著一件漂亮的布拉吉,腳蹬小皮鞋,頭髮上用絲帶綁成蝴蝶結的形狀,連身上挎的小包和行李箱都顯得十分精緻。
她身邊站著五六個人,像都是來為她送行的。
其中有兩個年輕人,一箇中年女人,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同志,這個男同志即使上了年歲,也腰背挺直,就是臉上似乎帶著病態。
他用手帕掩著口鼻咳嗽了幾聲,叮囑眼前的少女:“小蕊,到了鄉下,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爺爺,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你可是我們的堂妹,也是我們唯一的妹妹,到了那邊,缺什麼記得給二哥打電話,或者寫信,二哥給你寄過去。”一個年輕的男人說。
“謝謝二哥。”
“還有我,還有我,蕊蕊,三哥也會給你寄東西,三哥有時間就會去看你。”另一個年輕男同志說。
“也謝謝三哥。”
宮樊蕊表現出十分乖巧的模樣,她這次下鄉去當知青,其實是給她鍍金,爸爸專門給她打聽到那個大隊沒有赤腳大夫,等她去了通過考核就能當上,不會受太大苦,等她再回來京市,就能在京市大醫院任職當醫生了。
“小蕊,媽媽好捨不得你。”中年女人抱住了她。
“媽媽,我會保護好照顧好自己的。”
“嗯。”
“火車快要開了,快上去吧。”
“好。”
“我去送送蕊蕊。”
宮樊蕊一上火車,就看到了站在她對面的於靜靜,眼前的女孩長得太漂亮了,頓時就讓她有了些許妒恨之意。
不過,還是往裡面走了,後面跟著送她的人。
於靜靜想回自己座位,火車上人太多,宮樊蕊的三堂哥宮祁提著行李箱,不小心碰到了她,趕緊說“對不起,同志,你沒事吧。”
“沒事。”
二堂哥宮衍扶著宮老爺子在後面,忽然宮老爺子重重咳嗽了幾聲,突然就向後倒去,幸虧宮衍扶著他,要不然就栽倒在車廂裡了。
“爺爺。”
老爺子呼吸急促,面色蒼白,用手緊緊的捂著心臟的位置。
宮樊蕊又趕緊轉身回來,“爺爺,你怎麼樣了?”
她趕緊給宮老爺子做了急救措施,讓宮衍把老爺子平放在車廂地板上,給宮老爺子做心肺復甦,卻無濟於事,宮老爺子還是難受的很。
宮樊蕊很抱歉:“爺爺,都怪孫女學醫不精。”
“不,不怪你。”這個時候,老爺子還在安慰著宮樊蕊。
“怎麼辦?這火車還有醫生嗎?乘務員,乘務員。”宮衍大喊道。
這裡距離醫院有點遠,希望能有人給他爺爺急救一下。
“我去找乘務員和醫生。”宮祁趕緊走了。
這時,於靜靜還沒有走到自己座位上,可以說她在發現老爺子異常的時候,就在注意著這裡,這會兒,見那個女孩救不了老爺子,便走過去。
“我會看病,我能給這位爺爺瞧瞧嗎?”
“麻煩你趕緊給我爺爺看看吧。”宮衍毫不猶豫道。
於靜靜便蹲下身,給老爺子做檢查。
宮樊蕊發現是她,還不想讓地方,“你會看病嗎?你別把我爺爺看的更嚴重了。”
“你以為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再不救,你爺爺就真的嚴重了。”於靜靜直接把她擠到一邊:“麻煩你先讓開。”
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孫女,自己爺爺都這麼危險了,她還磨磨蹭蹭。
於靜靜給宮老爺子把了脈,用自己的方法給老爺子做了心肺復甦胡,然後拿下纏繞在手腕上的銀針,命令宮衍:“保護好這一塊地方,千萬不要人碰到我和老爺子。”
“好。”
那些乘客見此情景,也都自覺騰出這塊地方,方便於靜靜給老爺子治病。
於靜靜把銀針扎到老爺子身上相應的穴位處,幾分鐘後,老爺子就不難受了,呼吸平穩下來,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女孩兒,感激道:“小姑娘,是你救了我。”
“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好多了。”老爺子在宮衍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小姑娘,真是要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這條老命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爺爺,你可千萬別那麼說,您福大命大,能長命百歲呢。”宮樊蕊趕緊說。
她不想爺爺用那樣慈愛的眼神注視著別的女孩,好像自己的愛要被分走了一樣。
宮老爺子卻依舊看著於靜靜,即使宮樊蕊特意擋住了一些視線,也不妨礙老爺子和於靜靜說話。
“小姑娘,你叫啥名字,家是哪兒的啊?”
“我叫於靜靜,是去東北下鄉的知青,還不知道具體會分到東北哪個地方插隊呢。”
“哎,插隊可是很辛苦的。正好我孫女蕊蕊也要去插隊,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分到一起。”
於靜靜看了宮樊蕊一眼,自己可不想跟她分在一起,“不知道呢。”
而宮樊蕊也不想跟於靜靜分在同一個大隊。
宮老爺子示意宮衍:“咱們也沒啥好報答小姑娘的,你身上帶著沒有。”
宮衍趕緊從兜裡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錢票,不過沒多少,因為都已經給了宮樊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於靜靜推辭:“舉手之勞,你們給東西我也不會要的。”
老爺子又看向宮祁,宮祁只能摘下自己的手錶,宮樊蕊趕緊阻攔:“三哥,這塊手錶是我給你挑的,你一定要保存好。”
宮樊蕊的母親劉香枝在旁邊不說話,並沒有任何要對於靜靜表達謝意的意思。
於靜靜忙說著不要東西,老爺子又把自己帶著的一塊手錶摘下來給於靜靜:“孩子,你救了我老頭子的命,要是沒一點感謝,老頭子會過意不去的,這個你一定要拿著,不然我可要生氣的,我一生氣就容易,就容易。”
於靜靜覺得這個老爺子還挺有意思,“可這也太貴重了。”
“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我收下。”
於靜靜看到那手錶是國外進口的勞力士,老爺子還真是捨得。
劉香枝道:“爸爸,這表你都戴了幾十年了。”老爺子對這丫頭也太大方了。
“沒事。”
老爺子趕緊把表塞到了於靜靜手裡,就怕自己動作慢一點於靜靜會反悔似的。
宮樊蕊也很不滿,但只能在一旁邊暗暗的懊惱,這時候再把表搶回來顯然已經不現實。
老爺子又恢復了一些,宮祁把宮樊蕊安排妥當,他們也該下車了,正好火車已經開到了下一站,他們幾個人便下了車。
於靜靜把手錶塞到空間裡,準備回座位,卻被宮樊蕊攔住。
“你就真的忍心要一個老人佩戴了幾十年的東西,那塊手錶對我爺爺的意義非同一般,他剛才就是心急沒什麼報答你,才會給你的。”
於靜靜看得出她對自己的敵意,才不會把手錶給她:“爺爺他想給我,那就是他的心意,你還能代表他不成?”
“不如這樣,我用二十塊錢跟你換,如何,那是我們家的東西,我希望你能答應。”
“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換,除非,讓爺爺自己來跟我說。”
“我爺爺都下車了。”
“所以,想把東西再拿走,沒門兒。”
於靜靜走了,宮樊蕊氣壞了,哼了一聲,反正爺爺以後也不會跟這個她見面了,一塊手錶沒了就沒了,反正是爺爺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