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知遙的心臟突突跳,直到溫熱的觸感落在自己唇邊。
不是嘴唇,而是指尖。
這一刻辛知遙也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就看到周霽將他的手伸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這麼好喝,留著做點心?”
只見他修長的指尖上沾著一些玉米汁,從她嘴上擦下來的。
所以她剛剛一路上嘴裡都頂著這玩意?
難怪周霽看著她的眼神不對勁。
辛知遙的臉瞬間紅了,身子動得比腦子快,抓起周霽的手放在唇邊,一舔……
周霽表情微愕。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辛知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連看都不敢看周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下了車。
“砰。”
關車門的聲音傳來。
周霽回過神來,他看著車窗外的辛知遙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暴走。
指尖剛剛被她舔過的那一塊肌膚,好像被燒灼過一般。
平復了一下心情,周霽推開車門下去,而暴走的辛知遙又回來了。
因為她不認識路,上次來得莫名其妙,她根本不記得房子在哪個方向。
她垂著頭乖乖地站在周霽旁邊,等著他把東西從後車廂拿出來。
袋子有好幾個,她低聲說道:“我來吧。”
“不用。”周霽並沒有把袋子給她,率先往前面走:“我們的房子在進小區的左手第二棟,1002,下次記得。”
“哦。”辛知遙應聲。
她跟在周霽身後,這才敢光明正大打量他的背影。
全部的袋子都被他拎在手上,他的背影寬闊,很容易讓人有安全感。
辛知遙想到自己剛剛乾的蠢事,羞愧萬分地捂住了臉。
嗚嗚嗚,丟死人了。
進屋的那一瞬間,辛知遙的心忍不住的雀躍。
房子的傢俱的擺放跟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沙發換了,換了一張米白色的,周霽徵詢過她的意見,她很喜歡。
其他多數沒變,餐桌上擺放著幾朵百合,淡淡的清香散開。
她的視線梭巡著家裡的每一個角落,夕陽剛好照了進來,將整個屋子照得溫馨無比。
周霽拎著她的東西到主臥:“這是你的房間,床單被套是新的,我洗過的,你的東西都可以放在裡面。”
敏感抓到重要字眼的辛知遙一愣。
周霽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溫聲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我們認識的時間畢竟不長,在同一個房間你會不方便,我們慢慢相處,不急於一時,來日方長。”
辛知遙原本因為要跟周霽同一張床而擔心緊張的心在知道他的決定時,徹底放了下來。
她知道周霽是為了她考慮,他做的每一步都在為她著想,他簡直是她見過的最紳士、最尊重女性的人。
她目光湧動,點了點頭:“好。”
“你先收拾東西,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我在隔壁房間收拾東西。”
周霽看著她的眼神溫和。
辛知遙欲言又止:“其實我可以住旁邊。”
這房子她沒花一分錢,給她住最大的房間,她也不好意思啊。
周霽朝她勾唇一笑:“沒事,這個家你最重要。”
辛知遙臉又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
啊啊啊,周教授,他要是再這樣,她可不敢保證不動心了啊。
辛知遙的東西不多,書本那些她還放在宿舍,打算後面一點點運回來。
她把衣服掛在衣櫃裡,又將護膚品放在梳妝檯上。
一想到這梳妝檯是她親自選的,她是越看越喜歡。
房間也很好,她第一次一個人擁有這麼大的房間。
辛家有三個房間,她的房間是最小的那個,床一米五的,再放個書桌,還有個小小的布衣櫃,隨時能要倒下的那種,而辛昊哲的不同,衣櫃是木質的,書桌也比她的大一倍,上面放的偏偏不是書,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模型。
辛知遙在辛家不敢奢望的,如今周霽滿足了她。
她是真的高興,忍不住倒在床上,鬆鬆軟軟的被子快要將她淹沒,還有種太陽的味道。
她興奮地在床上滾了兩下、三下。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辛知遙立馬條件反射從床上起來,看到周霽立在房間門口似笑非笑。
房間的門一直就沒關,是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辛知遙一囧,尷尬地整理了一下床上被她滾得亂糟糟的被子:“周教授。”
周霽眼裡帶笑:“晚飯想吃什麼?”
辛知遙無地自容:“我、我都可以。”
“我今天早上買了一些排骨,吃排骨燜土豆可以嗎?”
辛知遙現在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忙不迭點頭:“可以可以。”
“除了不能吃辣,還有沒有其他忌口?”
“沒有。”辛知遙的腦袋像撥浪鼓。
“好。”周霽說完準備轉身,隨即想到什麼,朝她意味深長笑:“你繼續。”
“……”
辛知遙懷疑周教授在調侃她,但是她沒證據。
天哪,光是今天都出糗了多少次。
等周霽離開,辛知遙絕望的直挺挺倒在床上。
辛知遙當然不會傻到繼續在床上打滾,她出了房間朝廚房走去。
周霽正從冰箱裡面拿東西,她走了過去,開口說道:“我來幫忙。”
“你會做飯?”
他的語氣好像還有些驚訝。
拜託,該驚訝的人是她好嗎?周教授才是那種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
她點了點頭:“會一點。”
“廚房油煙味重,怕你不舒服,你要喜歡做飯,等以後生完孩子,你想做就做。”
辛知遙還真的是喜歡做飯的那類人,她享受把食材變成美食的過程,但因為在辛家,做飯變成了她的任務,她有段時間很排斥做飯。
她還想再說什麼,周霽比她先一步開口:“聽話,去沙發上坐著。”
清沉的嗓音帶著磁性,微微的顆粒感敲擊在耳畔。
辛知遙的腦袋炸了一下。
當時周霽發這兩個文字給她的時候,她就幻想過他說這話的語氣,現在親耳聽到比想象中的更酥。
用宋雨佳的話來說,就是耳朵都要懷孕了。
她臉發燙,像是入了魔一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坐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男色誤人啊男色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