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被前妻背叛,被兒女虐待都沒有哭。
可此時我卻忍不住熱淚盈眶。
沈輝把我帶回家,將最大的床讓給了我。
而我也終於睡了回來後的第一個安穩覺。
可我沒想到第二天去的時候,整個人僵在原地,喉嚨裡像是塞了棉花一樣無法發聲。
墳墓被剷平建立了周淮安的工廠,而我翻找了很久才找到被扔在臭水溝裡七零八落的墓碑。
心臟像是被硫酸腐蝕一樣疼,我不敢置信在我離開後,他們居然敢強拆我的祖墳!
我抱著墓碑怒火攻心,沈輝也氣得暴跳如雷。
“這周淮安還真是無法無天!”
我身體繃緊,死死抱住墓碑,眼神堅定。
“我要去給我父母討個說法!”
沈輝開車送我到婚禮現場,他靠在車窗朝我開口:“我去接首都來的車隊,等我回來。”
我抱著墓碑,渾身髒汙不堪,還有隱隱惡臭。
迎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我站在酒席中間,目光冷冷直視著正在敬酒的周淮安。
李月身邊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應當就是我的女婿,趙安。
當發現我的存在李月第一反應就是憤怒和羞惱,而李勝明衝過來就將我推搡在地。
“老東西!不是讓你別來嗎?今天是我媽和後爸大喜日子,你在這裡惹什麼晦氣!
我好妹夫也在那裡,你想讓他知道李月有這樣上不得檯面的父親嗎?”
我置若罔聞,將墓碑一塊塊撿起來,依舊強撐著站著。
“李勝明,今天和你無關。”
可我還沒等到周淮安,臉上就被扇了火辣辣的一個耳光。
我抬起頭眼神複雜看向白茹,她氣得臉色漲紅,手顫抖著指向我。
“你就非得讓我出醜!今天是淮安給我補辦的婚禮,你為什麼要來讓我丟臉!”
我平靜看向她,許久後我才哽咽開口:“我父母墓地被拆,你知道嗎?”
白茹雙手抱胸一臉譏諷。
“我當然知道,這還是我給淮安推薦的風水寶地。
你爸媽都死了,還佔著好位置幹嗎?
你知道廠子,能掙多少錢嗎?
你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的窮鬼懂什麼!”
我氣血上湧,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被悶錘狠狠敲了幾下。
當年我父親是為了給她上山採藥摔下來留下後遺症不久離世。
我和母親卻從未怨恨過白茹,反而白茹之前的每一件衣服和被褥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製的。
寒冷刺骨的冬天,母親將最厚實的棉花被給了白茹,自己卻只蓋著薄被瑟瑟發抖。
白茹曾發誓我替我母親養老送終,可如今,連二老的墓地都成了她獻媚的工具。
哪怕我當年離家對不起她,可國家沒有虧待他們。
她憑什麼這樣對我爸媽!
我聲音沉了下去,“白茹,你對得起我爸媽嗎?”
趙安皺起眉頭詢問李月,“這是誰?”
李月緊咬下唇,和我對視下,滿是屈辱的目光。
“就是一個瘸腿的乞丐,不用管他!”
即使我已經心灰意冷,可面對女兒毫不猶豫當眾和我撇清關係。
那種失望還是讓我心頭一痛。
周淮安不慌不忙走出來,和李勝明一起將我強行拖到後院。
他拿出一包藥,看向李勝明和白茹臉色陰沉。
“這是啞藥,吃下去就成了啞巴。
以後就沒人知道他是你的父親,是你的前夫了。
否則,這場婚禮就會成為徹頭徹尾的鬧劇!”
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切割。
白茹接過藥還有些猶豫,李勝明語氣著急。
“媽,難道你想讓趙首長知道妹妹有這樣的父親嗎?
他就是個掃把星,我們只有一個爸爸就是淮安爸爸。
以後大不了養著這個老瘸子就行!”
白茹終於下定決心,她眼底有過一絲愧疚。
“是你逼我這樣做的,我也不想的,你放心。
我不會不管你,至少給你口飯吃!”
我被李勝明按住掰開嘴,而趕來的李月也選擇關上門。
看著他們猙獰的臉,我滿心悲涼,徹底死心。
在白茹將藥粉倒進我嘴裡那一刻,門被人狠狠踹開。
沈輝怒吼:“誰敢動一等功臣!陸城,保密到期,你可以說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