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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流落在外的真少爺,周燃是意外抱錯的假少爺。
真假少爺歸位後,本以為我們從此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多年後卻在醫院的急診室再見。
我喝了農藥正在洗胃,聯姻的女霸總妻子罵我竟敢爆料她害得公司股票下跌,扇了我十幾個耳刮子。
旁邊是假少爺周燃,他為了養家去陪酒喝到胃出血,好賭又有暴力傾向的妻子卻一拳打到他鼻血橫飛。
我問他:“跑嗎?”
……
認出周燃的第一時間,我立馬掀開被子秀出自己的大鑽戒。
“九克拉,你有嗎?”
周燃不甘示弱,伸長了脖子給我看上面的草莓印。
“我老婆特別猛,你有嗎?”
他面色蒼白,難掩臉上鮮紅的巴掌印。
他在夜店陪酒的事,剛剛醫生搶救的時候我已經聽到了。
我剛想嘲諷一番,就見周燃臉色愈發慘白,眼球顫動。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看到急診室門口站著一個酒氣熏天的女人,醉醺醺的腦袋來回巡視著,很快就鎖定了周燃。
周燃渾身一顫,身體下意識般蜷縮成一團。
“他媽的,老孃手氣正好,全他媽被你毀了。”
我眼睜睜看著那潑婦的拳頭朝周燃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趕緊滾回去接著喝,你不喝我拿什麼打牌!”
“啊啊,別打了,別打了,救命啊!”
周燃一邊護住頭,一邊在哀嚎的同時不住地求她住手。
可那潑婦根本不打他的臉,而是專挑大腿、小腹、肚子這樣不容易看到傷痕的地方下手,可見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愣在床上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下一秒左半邊臉就被東西猛地一砸,瞬間眼冒金星。
等我勉強恢復意識才發現,砸在臉上的是一隻39碼的手工女士皮鞋。
接著,一個巴掌落在我另半邊臉上。
聯姻的妻子氣急敗壞地指著我臭罵: “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害我公司股票跌了多少,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有種你接著開直播,最好把你爸媽拿你出來抵債的事全說出去,看我不打死你!”
我耳朵裡全是嗡鳴聲,整個人頭暈目眩,唯一能聽清的就是周燃的慘叫。
片刻後,我的視線落在身前的被子上,白色的被單多了幾處刺目的鮮紅。
哦,原來是我的鼻子被打破了。
等到兩個女人打夠了、鬧夠了,急診室才恢復了安寧。
我和周燃像兩個破布娃娃一樣,被隨意丟棄在病床上。
良久,我打破了寂靜。
“要不,咱們跑吧。”
“跑,現在就跑!”
周燃一錘定音,毫不猶豫。
他也看明白了,我們一樣沒人愛沒人疼,真假少爺的身份又有什麼區別。
不跑,難道原地等死嗎?
於是在深夜的江邊大橋上,兩個身穿病號服的男人攜手狂奔。
“停停停,我電話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兒子”兩個字,周燃神色複雜。
“艹,你他媽上哪去了,趕緊滾回來,我要吃飯!”
我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周燃敷衍兩句匆匆掛了電話,隨後嘆了口氣。
“這我兒子,十歲了,跟他媽一模一樣。”
我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
“你跟我一樣大才27,怎麼就有個十歲的兒子呢?”
周燃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苦笑。
“你以為我回到鄉下以後還能過少爺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