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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皓天出生時有祥瑞之象,天生無法說話,被寺廟主持選為佛子精心培養。
宋知鳶被我帶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神情激動地打了幾個手語。
慕皓天卻只是輕飄飄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後來我出於好奇問她怎麼會去學手語。
剎那間,宋知鳶眼神閃爍,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我喜歡做慈善,為福利院的孩子特意學的。”
這話落下,我信以為真,摟著她深深地吻了很久。
心中不斷感激上天,賜予我這般善良的愛人。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我不過是她接近慕皓天的工具罷了。
幾日前,我不過是動了他房間裡的經書。
宋知鳶逼著我跪在客廳,當著眾多傭人的面,一遍一遍扇著自己巴掌。
巨大的恥辱幾乎要將我壓垮。
那天晚上,她站在慕皓天的門前,道歉的話語一夜未停,往日的傲慢與矜貴蕩然無存。
曾經不起眼的點點滴滴在此刻如洪水襲來,擊潰理智。
做完早餐後,腿上傳來鑽心的疼,像是要把我活生生撕碎。
正要去叫宋知鳶起床,卻見她從家外面回來。
望著我膝蓋血淋淋的傷口,她蹙著眉,難得的有了一絲慌亂。
“昨天我來月事心情不好。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隨陽,你……”宋知鳶張了張口,“我會補償你的。”
她總是這樣,用輕飄飄的解釋掩蓋對我的傷害。
強忍著心頭不斷翻湧的酸澀。
我低垂目光,木然點頭,“知道了,吃飯吧。”
聽到這話宋知鳶這才終於放下心。
眉眼彎起,像個小女孩似的摟著我胳膊撒嬌。
“老公最好啦!”她嬌聲說道,那聲音甜得發膩。
可在我聽來卻無比虛偽。
聞著她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檀香。
我知道,她剛從大哥的禪院回來。
與我結婚沒多久,她就親自在禪院邊上種了520棵菩提樹,還找來高僧專門給慕皓天誦經祈福。
而我與她相戀八年,宋知鳶送我的只有一枚掉色的銅圈戒指。
整整八年,我從未捨得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