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回到別墅時,驚訝地發現沈績已經到家。
同時吸引她目光的還有桌上放著的一捧香水百合。
莊清邊四處打量邊將身上的風衣掛好,“家裡來客人了?”
除了客人,莊清想不到還有誰會買花。
沈績正窩在沙發看籃球比賽,聽到這話,淡聲回覆,“你把我當客人的話,我也沒意見。”
莊清手一頓,再次看向桌上。
“嗯,我買的。”沈績明白她為何會那麼問了,直接承認。
他起身拿起百合花,花束很新鮮,上面還掛著水珠,沈績把花遞給莊清,“喜歡嗎?”
印象中,她是喜歡這種素淨的花的。
莊清簡直受寵若驚,抱過花,抬眸看了眼沈績,又垂下視線,低頭輕嗅,“喜歡。”
不過——
她困惑地望向沈績,“怎麼想起給我買花?”
別說今天不是什麼節日,就算是,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他也沒必要給她買花吧。
沈績黑眸幽深,笑了笑,“我這個人向來懂得知恩圖報,謝謝你的蜂蜜水。”
哦,原來這樣啊。
原本鼓譟的心瞬間沉寂。
只是要報恩啊,還以為他對自己……
莊清抿唇,輕聲道:“你太客氣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說完,她抬腳上樓,先把花插在臥室的花瓶裡,然後又去洗漱換了身家居服下樓。
飯菜已經準備好。
莊清拉開椅子坐下。
兩人吃飯時並無交流,飯桌上一派沉默。
吃完飯後,莊清主動給沈績倒了杯水,然後坐到他身旁。
兩人離得挺近,沈績一轉頭就看到莊清那張素淨白臉正緊緊盯著電視機。
剛洗完澡的身上滿是沐浴露的香氣。
沈績低頭打量她身上,寬鬆的家居服也掩蓋不了她姣好的身材。
他還記得領證那晚,他醉酒睡在沙發,半夜醒來去廚房喝水,回來時正好撞上從樓上下來給他送毯子的莊清。
絲綢質地的睡裙,肩上兩條細細的肩帶,下襬很短,堪堪只到處,露出兩條又直又細的腿。
沈績才意識到,莊清原來除了臉,身材也很好。
只是再一細想,她穿這身下樓的目的,他當即扭過臉沒再看她,第二天更是天不亮就直奔機場。
“看得懂?”沈績問她。
莊清點頭,“高中時看過比賽,略懂一些。”
自從高一目睹過沈績打籃球賽後,她就不自覺去網上搜索籃球比賽規則,更是趁著暑假的奧運會惡補運動知識。
她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了沈績,只是覺得多瞭解籃球就能多瞭解他,她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他所有。
哪怕他不知道,哪怕他不會注意到她。
她也甘之如飴。
沈績很驚訝,他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說:“真是難得,你上學時乖得跟個兔子似的,沒想到居然也會看籃球比賽。”
“你、你怎麼知道我上學時很乖?”
沈績嘴角笑容收斂,眼神微閃。
“你跟你姐姐的事全校誰不知曉。”
他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姐姐莊妍比她大二級,莊清讀高一時,莊妍高三。那時正是莊氏發展最鼎盛的時候,每天上下學都是家裡司機接送,也因此大部分同學便知道了莊清和莊妍的關係。
一開始大家還不知道莊清是領養的,後來是莊妍不屑地對姐妹團透露了秘密,說莊清是她爸爸領養回家的孤兒,她們家只會負責她長大成人,以後別想繼承家業。
大家頓悟,原來不是親姐妹啊。
莊妍高傲、自負、愛出風頭,而莊清則沉默寡言、不爭不搶,兩姐妹性格可謂是天差地別。
也由此,班級裡部分女生開始名正言順地排擠莊清。
那些女生本就因為莊清長得好看妒嫉她,聽說她的身世後更加不管不顧整天拿話刺激她,甚至用各種手段捉弄她。
莊清也是長大後才知道,那樣的行為叫“校園霸凌。”
可當年的她什麼都沒說,默默忍受著一切。
她知道,就算她跟養父說了,養父也只是會讓養母出面跟學校老師溝通,可養母壓根就不喜歡她,不會幫她出頭,只會皺著眉頭埋怨她多事。
小小的莊清,在到莊家的第一年就明白自己身份有多尷尬。
她只是個受資助的養女而已,和莊家人從來不是一家人。
經過三年這觀念早就生根發芽。
他們註定不會成為真的一家人。
她所求的不多,只有平安長大然後獨立出去。
想起往事,莊清忽然就對電視上的籃球比賽沒了興致。
只是想起明天……
莊清抬頭看沈績,他心情挺不錯的,應該會答應明天和她回莊家吧?
“沈績,你明天有時間嗎?”
“有,怎麼了?”
“那,明天方便陪我回家一趟嗎?回我養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