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合歡宗本就以雙修之名立足,為何要將我等男修盡數驅逐!”
一名男弟子憤然站出,臉色漲紅,眼中滿是憤怒。
一波未落,一波又起。
只見一名女修冷聲喊道。
“宗主!驅逐男修也罷了,為何連結了道侶的女修也要驅逐?究竟何意!”
溫茹韻目光如冰,聲音冷冽的回應。
“合歡宗的新規,旨在摒棄舊習,重塑宗門根基。
如今合歡宗正值變革之際,需上下齊心,不受任何外事牽絆。
若你執意留下,便需斬斷情緣,全心為宗門效力。
否則,自行離去!”
那男修雙眼冒火,嘶吼道。
“欺人太甚!走又如何!
我看你溫茹韻就是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呸!什麼東西?一個沒人要的騷貨罷了!”
溫茹韻眼中閃過一道殺意,卻還沒等她出手。
下一刻,一道冰凌破空而出,朝著那男修飛速而去。
“嘭——”
一道劍芒橫空斬下,將那冰凌擊成粉碎。
接著一尖耳猴腮的老者懸在空中,冷冷看向慕容悅仙。
“慕容悅仙,光天化日濫殺同門,你好大的膽子!”
慕容悅仙神色淡然,平靜的回應。
“此子對宗主出言不遜,不殺……難道留著過年嗎?”
“哼!巧言令色!你爹生前就沒教你如何跟長輩講話!?”
老者大袖一揮,一股金丹大圓滿的靈壓頃刻間籠罩高臺。
溫茹韻美眸微眯,輕輕踏出一步。
剎那間,四周的靈壓如冰雪消融,彷彿從未存在過。
溫茹韻平靜的掃過老者,聲音不怒自威。
“段元慶,莫要自誤,這裡是我合歡宗,而你……已經被驅逐!”
聽聞此話,段元慶怒目圓睜,鬚髮皆張。
“溫茹韻!我段某入內門之時,你還是個外門雜役!你有什麼資格驅逐我!”
溫茹韻神色依舊平靜,眸光如水。
“就憑我是合歡宗宗主。”
段元慶語氣中滿是鄙夷,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你的宗主是怎麼當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呵呵,那些年,沒少伺候師尊吧?聽說就連老祖那裡,你都沒少去吧?”
此言一齣,修道場一片譁然。
“難怪能從外門雜役一躍成為宗主親傳弟子,原來竟是如此齷齪!”
“哼,我還以為她真是天資卓絕,沒想到竟是靠這種下作手段!真是玷汙了我合歡宗的名聲!”
場中的氣氛愈演愈烈,眾人的情緒在段長老的煽動下逐漸失控。
“段元慶!你休要血口噴人!
一道清脆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場中的喧囂。
你如此搬弄是非,汙衊我師尊,究竟是何居心?!”
高臺之下,南宮巧雲掙脫開兩位師妹的阻攔,一躍飛向天際。
頃刻間,一股金丹境的靈壓如狂濤般席捲全場。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南宮巧雲身上。
震驚、疑惑、難以置信的情緒在眾人之間蔓延。
“什麼情況?!南宮師姐前些日還是築基大圓滿,她何時突破的金丹境!”
“這靈壓……絕對不是金丹初期能夠擁有的!”
“這……這怎麼可能?!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幾日之內突破金丹,甚至將修為穩固至此!”
段元慶臉色陰沉的盯著南宮巧雲,“小輩,長輩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南宮巧雲毫不退讓,手中長劍一揚,劍鋒直指段元慶,
“段元慶,你休要倚老賣老!可不是靠年紀大就能服人!”。
“好,好,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夫羞與爾等為伍!”
說罷,段元慶掃視下方眾弟子,憤慨道。
“我段某人自認對宗門盡心盡力,而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呵呵,我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你們好為……”
然而就在此時,段元慶的話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的身軀如斷線木偶般墜落,重重砸在地上,鮮血無聲蔓延,染紅了冰冷的地面。
場中一片死寂,無一人敢發出聲響。
然而,溫茹韻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段元慶方才的位置。
她取出手帕,輕拭劍鋒上的血跡,手腕一轉,長劍便如流星般飛向南宮巧雲。
南宮巧雲見狀,抬手穩穩將劍握在手中。
溫茹韻掃視下方眾人,接著朝著段元慶屍身的儲物袋遙遙一指。
剎那間,袋口應聲而開,無數靈草丹藥傾瀉而出,懸浮於半空,散發出濃郁的靈氣。
場中眾弟子茫然,不知溫茹韻究竟有何深意。
“這段元慶……該死!”
說話是司務長老顧清婉。
此時她已經來到溫茹韻身後,看著那漫天的寶物,目眥欲裂。
溫茹韻微微嘆息,緩緩開口。
“段元慶身為宗門大長老,卻公飽私囊,將本應造福弟子的資源,收歸己用,實乃宗門之恥。”
她的聲音清冷而有力,字字如錘,敲在眾人心頭。
“若是僅僅只是如此,本宗主斷然不會殺他。
怪就怪他,吃裡扒外,勾結外敵,意圖顛覆我宗門根基!
此等行徑,罪無可赦!”
話音落下,場中一片譁然,眾人面面相覷。
下一刻,顧清婉從漫天懸浮的寶物中取來一枚玉簡,指尖靈力流轉,沒入其中。
緊接著,一道慵懶的聲音從玉簡中幽幽響起
“段道友,只要你順利分化合歡宗,我等自會傾力助你登上宗主之位。
呵呵,老弟在此提前恭賀段宗主,願我們合作愉快,共謀大業。”
此言一齣,剛才還大罵溫茹韻不知羞恥的那群人,紛紛面色臊紅。
然而南宮巧雲聽到這聲音後,表情卻是一滯。
因為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這不正是沈清河的聲音?
她回想,昨夜師尊又是在藏經閣待了整整一夜未歸宗主殿。
看來,是師尊並非是與師弟行那羞臊之事。
想到這裡,她小臉微紅,心道,是自己心胸狹隘了。
此時,溫茹韻再次將方才的新規又重述了一遍。
這一次,沒有人再有怨言。
於是走的走,散的散。
原本將近三千的門人,如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
溫茹韻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這些留下的弟子,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她深知,合歡宗要的是精,而非濫。
唯有心志堅定、忠誠不二之人,才能真正撐起宗門的未來。
溫茹韻看著這些弟子,心中生出一股豪氣。
“今日之變,是為宗門的未來!
你們放心,如今合歡宗百廢待興,空出的職位數不勝數。
而你們,將是宗門重建的中流砥柱。”
她微微一頓,語氣中多了一絲深意。
“呵呵,無論是長老之位,還是內門弟子之職。
只要你們敢拼,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百名弟子聞言,眼中驟然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她們齊齊躬身,聲音洪亮,響徹山門。
“願為宗門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