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計劃完成，姜野牽著女兒回了家。
參加這次比武的軍屬，有鄉下隨軍的，也有城裡的，但無一例外，都沒參加過正規訓練。
幾天下來，個個叫苦不迭。
有的都想退出了。
姜野漸入佳境。
賀樓誇了她有天賦，侯軍霞聽到，卯著勁想把姜野比下去。
晚上侯軍霞找賀樓開小灶。
賀樓說沒空。
吃過飯，讓賀向警去帶著小方糖玩兒，把姜野叫到了筒子樓下面的小操場。
招招手：“用你今天學的招式，來打我。”
知道賀樓在幫她，姜野感激之餘，毫不客氣的一拳朝他招呼過去。
結果……
被賀樓放到了地上。
賀樓拉起她：“別收著，再來。”
姜野咬緊牙關。
又出一拳。
還沒看清楚賀樓是怎麼動作的，人已經又摔地上了。
賀樓第二次拉起她。
幽邃的眸噙著幾分沉冷：“我跟你打一遍，你看仔細。還有，出手的時候別把我當教官，當敵人。”
跟白天教的那些基本功不一樣。
賀樓現在教她的。
全是狠招。
一招就能制敵的那種。
他說：“姜野，你記住，遇上危險別猶豫。你的一分遲疑，會變成十倍百倍的傷害。”
“還有……”
他又說：“女人和男人體能有著本質上的差距，你身手再好也未必打得過體形大於你的男人。遇到危險，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機會跑，命重要，記住了嗎？”
姜野有瞬間的怔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賀樓好像有意識在教她防身和自保。
他為什麼這麼做。
姜野沒想通。
方國鋒來時，姜野已經能跟賀樓過上兩招了，更多的是賀樓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說：“再來。”
賀向警牽著小方糖。
坐在不遠處的臺階上看。
小方糖時不時拍手，嘴上不停嚷嚷著：“賀叔叔好厲害，媽媽好棒棒。”
方國鋒站在不遠處。
看著姜野一遍遍跟賀樓對打，摔倒了就迅速爬起來。
沒喊一聲疼。
也沒說一句累。
她出拳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動作也一次比一次利落，渾身瀰漫著一種不同於林文靜的英氣堅韌。
方國峰沒見過這樣的姜野。
看的有些出神。
訓練結束。
方國鋒晚他們一步回到宿舍。
對姜野說：“你喜歡練拳，我也可以教你。”
姜野把毛巾和肥皂丟進臉盆，招呼小方糖去洗澡，聞言漫不經心的回：“不用，賀團長是這次比武的主教官，教的挺好。”
方國鋒：“姜野……”
姜野打斷他：“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拉著小方糖出去了。
自打方國鋒從老家回來，姜野就以單身宿舍太擠為由，讓他搬去了平房住。
姜野態度淡漠。
方國鋒心裡像堵了塊石頭。
悻悻的走了。
回到住處，翻來覆去睡不著，閉上眼就是賀樓指導姜野練拳的畫面。
那分明是他媳婦兒！
方國鋒氣不過，爬起來回了筒子樓。
姜野剛哄睡小方糖。
聽到敲門聲，過來開了門。
方國鋒站在門外，目光有些閃躲：“姜野，要不……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姜野：？？？
方國鋒說完就靠近過來。
姜野剛學的一招制敵。
狠狠一個提膝。
踹在他中部。
方國鋒壓根沒想到姜野會動手，察覺時躲已經來不及了，脊背瞬間躥起一股涼意，劇烈的疼痛讓他彎下了腰。
青筋暴突。
冷汗滾滾而下。
他手捂在小腹下方，臉色赤紅，不敢置信的望向姜野：“你幹什麼？”
姜野退後半步閃進屋裡。
手保持著隨時關門的動作，冷冷的道：“方國鋒，有病就去治，別半夜抽風。”
方國鋒好半天才直起身。
眼眶漲的腥紅：“姜野，文靜我送走了，存摺也給你了，現在我人也可以給你，你還想怎麼樣？”
姜野說：“我想離婚。”
說完關上了門。
方國鋒抬手就要砸門。
隔壁賀樓走出來，隼樣的眸睨著他：“方連長要鬧的全樓都知道嗎？”
方國鋒心中不甘。
目光掃見幾個迅速合上的房門，他還是沒敢出聲，步履彆扭的離開了筒子樓。
比武訓練太過辛苦。
軍屬們怨聲載道。
賀樓迫於谷政委“她們只是家屬”，“一口氣吃不成胖子”，“你還真把她們當兵練”的壓力。
給她們放了一天假。
方國鋒自從被打，好幾天沒在姜野跟前露面。
方果倒是來過。
姜野知道，這是她故意去趙曉玲面前顯擺的結果，林文靜知道方國鋒開始對她上心，坐不住了，讓方果來打探虛實。
不過還差點火候。
今天放假。
她特意給小方糖換上新衣服，新鞋子，帶她去了林文靜現在住的棉紡廠家屬院。
她要再給林文靜點兒刺激，確保她的計劃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