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月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好一會，才收起手機，回會場把手機還給顧老夫人。
她心情煩燥，覺得顧晏禮這人，真是有點……難溝通，也沒有參加慈善晚宴的興致，隨手高價買了幾件許家拿出來拍賣做慈善的藏品，就找了個藉口先離開，去了顧晏禮的公司。
她到‘恆熠’時，已經快十點。
還是燈光通明，不少人在加班。
顧晏禮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身後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似乎正討論著什麼項目，注意到卓月身影，只遠遠的暼了眼，便轉身又進了會議室。
卓月揚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才尷尬的收起。
跟著卓月一起過來的劉媽，有些憤憤不平：“小姐，真的不要告訴卓先生嗎，顧少這樣對你，你還這麼辛苦的大晚上給他送夜宵。”
卓月提著夜宵自顧的往顧晏禮的辦公室走，語氣淡淡的回：“都說了不用，你不也看到了，他大晚上還在工作。”
卓月走到顧晏禮辦公室門口，正準備進去時。
“小姐，顧總的辦公室不能隨便進。”
有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急匆匆的過來，伸手攔下卓月。
卓月瞧見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孩，笑了笑，往後退了步，朝劉媽使了個眼神。
劉媽立即帶著另外兩個人上前，一左一右的直接把小女生架開了。
卓月現在很少晚上把劉媽帶出門，會讓她多休息，不過今天來顧晏禮這裡，她就知道，自己一個人過來，行事肯定不方便。
“小姐，你這是非法闖入，我可以報警的。”
女孩被架到一旁，還在大喊大叫的阻止。
卓月半隻腳剛踏進顧晏禮辦公室的大門，又退了出來，盯著女孩脖子上的工牌了看了眼，於薇。
她夢中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顧晏禮以後的得力干將。
難怪別人都不攔，就她攔。
卓月收回視線，一字一頓的道：“於秘書，我姓卓，你可以叫我卓小姐，或者顧夫人。”
這才轉身進了顧晏禮的辦公室。
卓月頭一次進顧晏禮的辦公室，有些好奇的轉了一圈。
充滿了班味。
卓月擰著眉，對顧晏禮的工作內容不感興趣，反倒是他放在桌上的一張彩色全家福照片，在黑灰白冷色調的辦公室裡，頗為惹眼。
卓月放下手裡的飯盒，伸手，正想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看一眼時。
“卓月。”
男人暴戾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沒等卓月反應。
顧晏禮便箭步走過來，一把拉開卓月，迅速的將照片收起放進了抽屜，聲音低冷：“誰讓你進來的。”
卓月踉蹌的差點摔倒，被劉媽扶穩。
“顧少，您這就過分了，小姐只是過來給你送夜宵，您開口就是質問懷疑，竟然您這麼……”
“劉媽。”
劉媽護在卓月跟前，開口和顧晏禮對質。
話說到一半。
被卓月給叫住了。
劉媽一臉不滿的停下了嘴裡的話看向小姐，又被卓月往外推了推：“你先去外面等著，我和晏禮有點話要說。”
劉媽神色遲疑了半響，才點頭退了出去。
劉媽出去後，辦公室裡只剩下卓月和顧晏禮兩個人。
卓月對動不動就用力把她推到一邊的顧晏禮有些警惕，在劉媽出去後，就往後退了幾步，和顧晏禮保持安全距離開口：“你不是剛剛開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顧晏禮暼了卓月一眼，轉身坐到老闆椅上，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卓月倒也不在意顧晏禮對她的態度。
乾脆走到男人辦公室的對面，和他保持不算太遠，又安全的距離，聲音溫和的開口：“其實我知道，你呢，挺辛苦的，一個人支撐顧家，責任也大，有些事情身不由已，但一些人，你藏在心裡，不挽留，說不定會永遠錯過。”
卓月認真的盯著顧晏禮，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顧晏禮翻看文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幽幽抬眸，銳利的眸光瞧著站在對面的卓月，沉吟半響，才開口：“你吃飽了沒事，回去睡覺，別癲到我面前。”
卓月半張的嘴，一口氣哽得不上不下，半天才牙齒打顫的指著顧晏禮說：“你這人，怎麼這麼……”
卓月話說到一半。
見男人危險的眯了眯眼。
她又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抿著唇又考慮了半響，乾脆不拐彎抹角開口：“我的意思是，你喜歡溫小姐，大膽去追，我可以讓出來。”
這話說出來後。
卓月鬆了口氣兒。
溫小姐的出現，是她方便離婚的契機。
到時候，顧晏禮前腳剛和她離婚，後腳就和溫小姐在一起，網上總不可能又討伐卓氏。
卓月心裡已經開始想像，離婚後，她得叫她爸轉移產業或者直接離開江城，反正卓家現在的錢，也夠她們用幾輩子了。
顧晏禮鬆開了捏著文件的手，冷笑了下：“你調查我？”
卓月聞言打了個激靈。
盯著顧晏禮怔神了半響，才想起否認，心一橫搖頭回：“我沒調查你，是……小旭堯說漏、了、嘴。”
卓月心想完了。
不管怎麼解釋，總要得罪一個人。
顧晏禮盯著卓月良久沒收回視線，在卓月準備開口要說什麼什麼前。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別在這裡打擾我。”
男人聲音冷冰冰的先開了口。
“啊。”卓月張嘴嘆了聲，卻沒走，而是再次提醒：“溫小姐一個月後就結婚，你可不能拖了。”
男人沒出聲回答。
冷冷的暼了她一眼，眼神夾槍帶棒的。
看得卓月哪還敢在這裡多逗留，尷尬嚥了下口水，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守在門外的劉媽，看到小姐出來，忙上前檢查小姐有沒有受傷。
卓月瞧見劉媽緊張的樣子，按住她的動作解釋：“放心，我沒事。”
劉媽卻是憤憤不平：“小姐，顧少這個樣子，你……要保護好自己。”
說出的話卻哽了又哽。
準備離開恆熠的卓月，聽到劉媽這麼說，想到顧晏禮對她，的確粗魯，不是拽她就是推她，難怪劉媽會這麼說。
她也沒替顧晏禮解釋，點點頭回：“放心。”
卓月離開後。
顧晏禮看向她帶來的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