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剛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謝振山在那兒給他的兩盆蘭花澆水。
老頭子就沒什麼高尚的情操,還裝蛋一樣弄兩盆高潔的蘭花,呸!
謝柔從屋裡出來,要給謝振山倒水,一下子就看見了沈今禾。
她立馬換上了一張假臉。
“今禾?你來啦!”
謝振山聽到這話,轉身一看,就蹙起了眉頭,“你還好意思來?你看看你將小柔打的,她的臉現在還紅腫著,你讓她好好的姑娘家怎麼出門?”
沈今禾很是開心,謝柔不出門正好啊。
正好給流言蜚語……呸,不對,那些事實多一些傳出去的時間。
沈今禾沒接謝振山這個話,“謝廠長叫我今天過來吃中午飯。”
謝振山輕哼一聲,“吃吃吃,就知道吃,從小你就是最貪吃的!”
沈今禾翻了個白眼兒。
從小她是最貪吃的?明明她才是最懂事的那個。
兩個哥哥天天爭來搶去的,要麼就知道哭鬧,反而她乖巧懂事,被家裡人當成理所當然。
最後就演變成了,她什麼都要讓著兩個哥哥。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誠不欺我。
“我最貪吃?我那麼貪吃怎麼沒把你這老爺子一起吃了?不過也對,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就剩一層皮,誰稀罕吃!”
謝振山:……
他將桶放下,“我聽說,你要和林耀離婚?離什麼婚離婚?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了這張老臉!”
沈今禾挑眉,她將離婚證拿出來在謝振山眼前晃了晃,“老爺子,那不好意思了,已經離好了,你的臉已經沒了。”
謝振山整個人僵在那兒。
他以為自己老到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沈今禾從來沒有這個態度對他說過話。
“沈今禾,你說啥?”
沈今禾滿臉惋惜,“老爺子,你現在不僅僅是臉沒了,你耳朵也聾了,我說的話你都聽不見了,這可怎麼是好。”
謝振山怒道,“沈今禾,你瘋了?”
沈今禾一下子笑起來,“哎呦,老爺子,你這次說到點子上了,我是瘋了,瘋點兒真好。”
這一下,讓謝振山原本要發出來的火氣不知道怎麼辦。
整個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謝柔趕緊去扶謝振山,“爺爺,您別生氣,今禾肯定是因為離婚的事情太傷心難過了。”
她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心裡簡直激動死了。
她昨天擔心了一晚上,生怕沈今禾就是一時的氣話。
如果她今天早上反悔,不和林耀離婚,她可怎麼辦?
現在,她看見了離婚證,她簡直高興到想要飛起。
沈今禾走進屋子裡,屋子裡還沒人。
周雨蘭是紡織廠的會計,今天也上班去了。
謝家的大兒子謝立鴻今年二十三歲,幾年前就去當兵,混的不錯,現在就是連長了。
是謝家一直引以為傲的存在。
原本謝立鴻所在的部隊是駐紮在別處的。
但是前幾個月,據說整個師都駐紮在這附近,謝立鴻自然隨著也跟了回來。
謝立鴻覺得自己二十三歲就是連長,很是了不得,一般的姑娘他都看不上,到現在還沒結婚呢。
倒是之前聽周雨蘭說,有軍醫還是有文工團的女兵啊,都在追求謝立鴻。
沈今禾撇撇嘴,呸!
分明是謝立鴻自己那方面不行,娶個屁的老婆!
上輩子,她自己賺的錢,有多少搭進去讓謝立鴻看病了?結果都不行,他自己就是立不起來,看破天也沒用!
因為這個,謝立鴻越來越多疑,總覺得誰看他都不是好眼色。還到處瞞著這件事情,以為身邊誰都不知道呢。
後來一次出任務,謝立鴻頂替了別人的功勞,腿受傷,還光榮轉業成了英雄呢。
再之後,有人知道謝立鴻不行,都以為他是因為腿被炸傷那次,真的是找了個好藉口。
這個傻逼不要臉,這次,她要讓謝立鴻連狗熊都當不上,還英雄?
二兒子謝旭坤現在也在機械廠工作,是工會的幹事,所以現在也沒在家。
沈今禾直接坐在椅子上,“這都幾點了,謝柔你不去做飯?你們謝家請人吃飯就是這個態度?”
謝柔決定,今天不和沈今禾計較。
原本今天請沈今禾過來,一個是讓她給自己道歉,再一個就是說明天替考的事情。
只不過,她真的不會做飯。
在沈家的時候,沈家父母不要求她做飯,她是真的不會幹。
“我先去洗菜,一會兒媽就回來了。”
說著,謝柔就去廚房了。
沈今禾看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也沒動。
謝振山一進門,她就捂著肚子站起來,“我肚子疼,去廁所。”
謝振山就看不慣沈今禾,以前文文靜靜地,什麼都給家裡幹,謝振山覺得那是沈今禾應該做的。
現在知道不是親生的,是越發看起來不順眼,一整個小家子氣。
“果然鄉下人的胚子,上不得檯面!”
沈今禾將自己關進廁所裡,將廁所門從裡面插上,大夏天的,旱廁裡的味道能將人燻一個大跟斗。
沈今禾重生之前,已經很久沒上過這種廁所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她直接鑽進空間裡,進了謝家院子裡的小倉房。
與在林家的時候一樣,倉房裡的所有東西,一掃而空,一根柴火,一根麻繩都不能留下。
隨後,沈今禾就下到了地窖裡。
別人不知道,她沈今禾可知道,謝家這個地窖裡可是別有洞天,好東西多的很。
謝家老爺子謝振山單獨在地窖里弄了個地方,是連謝淮都不知道的。
這裡面可是藏了銀元、金條、古董和字畫的。
要知道,在九幾年,老爺子還拿出來拍賣了,弄了不少錢在手裡。
除了拍賣掉的,其他的東西也都落入謝家三兄妹的手裡,跟她沈今禾是半毛錢關係沒有。
現在很好,這些東西都沒有署名,全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