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次離婚是離定了。”
以前張一鳴都是急哄哄的找她離婚,這次好像不著急了,他怎麼這麼反常呢?
陳英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轉展難眠,張一鳴的反應讓她摸不著頭腦,迷迷糊糊間天就亮了。
簡單的洗漱完畢,揹著包就往門外走。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再不去老闆該吵她魷魚了。
陳英在更衣間正換著工作服,平時跟她玩的比較好的李娜快步走了過來。
四下打量了一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
壓低嗓音說:“英子,這兩天我看你老公總是來找珊珊,還給她帶了不少東西,也太不正常了,你可要盯緊一點你老公啊”。
說完就趕緊走了。
珊珊平常跟她就不怎麼對付,又跟她是一個班,張一鳴這兩天來找珊珊,難道…
一想到那次意外,陳英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她強裝鎮定,機械地換好衣服。
看到珊珊正在熨燙衣服,陳英走了過來。
聲音裡帶著討好:“珊珊姐,我來吧,這會也沒啥顧客,你先歇一會。”
珊珊把掛燙機遞給她,就在旁邊玩起手機。
陳英沒話找話,裝作不經意地問:“珊珊姐,張一鳴這兩天是不是來找你了,是有啥事嗎?”
珊珊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不緊不慢地說:“哎,他找我能有啥事。你也知道,我在這超市工作,眼睛可亮著呢。”
聽了這話,陳英熨燙衣服的手抖了一下,差點燙到自己的手。
手機的鈴聲兀的響起,嚇得她一個激靈。
看著手機上熟悉的號碼,陳英眼睛瞪得溜圓。
手機裡傳來玩味的聲音:“今天下午五點,咱們在公園見一面吧,你會來的,對吧?”
聽著手機裡狂妄的笑聲,陳英真想衝過去把他掐死。
整個上午,陳英滿腦子都是即將到來的會面,連她表姐叫她都沒有聽見。
表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這才回過神來,“表姐,你怎麼來了?”
表姐微微俯身,抬手輕輕捋了下陳英耳邊的碎髮,關切地說:“我下午有事請了半天假,剛從科室出來。路過你這,正好看見你在店裡就過來看看。怎麼看你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陳英搖了搖頭,擠出一絲微笑:“沒有事,表姐,就是這兩天生理期有點不舒服。每次都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我看你氣色有點不大好,臉色發白呢。等有空了去我那兒,找個老中醫幫你調理一下。”
頓了頓,把她往旁邊沒人的地方拉了一下。
壓低嗓音貼著她的耳朵說:“剛才我在醫院的走廊裡,看見張一鳴陪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從B超室門口出來,我當時帶著帽子和口罩,他沒有看見我。我瞥了一眼上面的單子是四維彩超報告單。我還偷偷拍了一張照片,你看你認不認識這個女人?”
陳英接過手機,看著照片上的女人。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還是一眼認出來了就是昨天跟張一鳴摟摟抱抱的那個女人。
陳英盯著照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看了一會之後,她把手機遞給表姐,語氣也歡快起來:“這個女人我也沒見過,不用管她,說不定是張一鳴的朋友呢。表姐,你下午還有事是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你這個孩子…”表姐瞪了她一眼,佯裝生氣就走了。
“原來她真的懷孕了,怪不得那麼著急要跟我辦離婚。”陳英盤算著,這下心裡有底了。
下午五點,陳英準時來到公園。張一鳴正站在湖邊,雙手插兜,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
看到陳英,他上前一步撇著嘴冷笑道:“昨天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陳英側過身,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說:“要錢沒有,但是離婚嘛,我又後悔了。”
張一鳴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開來。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目光緊緊地鎖住陳英的眼睛:“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兩個月工資高的有點離譜?”
陳英仰著頭,對視著他的目光,聲音低沉又帶著一股狠勁。
“我怎麼會忘呢,那兩個月你賭博賭的輸紅了眼,我不給你錢,你就砸東西。家裡的鍋碗瓢盆、電視機能砸的你都砸了,我那些錢還不是被你拿去賭了。”
想到過去,陳英氣不打一處來。
張一鳴結婚後就沒有好好的上過幾天班,天天在外面跟一群朋友鬼混,後來還染上了打牌。
剛開始還小打小鬧,後來越玩越大。
錢沒有了就跟陳英要,簡直把陳英當成了提款機。
要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他竟然來威脅她,怎能讓她不生氣。
“哎啊啊,這就生氣了?可我也沒叫你篡改銷售價格,侵吞店裡財產啊?你說,這要是教別人知道了,你這工作還能保的住嗎?”
張一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家店在咱們縣城工資、福利待遇都是首屈一指的,外面的人擠破頭都進不來。你當初也是走了幾道關係才進來的吧?”
這幾年陳英都沒存住錢,為了補趙一鳴賭博的窟窿外面還欠了不少錢,還有哥哥買房子的十萬塊錢。
這份工作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陳英看著湖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是啊,那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工作,那又怎麼樣呢?”
轉身看著張一鳴,笑著說:“下午我已經跟王經理坦白了,貨款也都補上了,這份工作我不要了,你高興了嗎?”
陳英心裡清楚,自從那次被珊珊無意中看到自己做假賬,事情遲早會有暴露的那一天。
與其被張一鳴拿捏,不如主動坦白。
看到張一鳴陰沉不定的臉,陳英接著說:“我知道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不如我們好聚好散。可心我來撫養,更合適。”
張一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眯著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鋒利,“你現在工作沒有了,你覺得可心判給你的機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