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雨回到工位上,很快開始忙了起來。
有人八卦的挪著椅子過來問:“宋姐,許總衝你發火啦?”
總裁辦公室裡傳出許澤銳那麼大的吼聲,所有人都聽到了。
宋驚雨在裡面待的時間又長,很難讓人不懷疑她被許總罵了。
宋驚雨:“算是。”
“該不會是你剛剛進去撞見他跟他女朋友的好事,他才發的火吧?”
宋驚雨沒說話,噼裡啪啦的敲著鍵盤。
什麼時候小三成正室了。
旁邊的人八卦的嘰裡咕嚕的:“許總這女朋友身材夠火辣,就是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啊,沒聽過啊……”
“宋姐,你跟許總關係好,你知道嗎?”
宋驚雨淡淡的回了句:“不知道。”
她現在只想工作,根本不想讓渣男賤女分散走她的精力。
有人主動插進了話題。
“你見過哪家千金穿的跟混夜場似的?整天打扮的跟那什麼一樣……”
“也對哈,哎那你說她該不會真的是……”
八卦聲音戛然而止。
宋驚雨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宋驚雨一抬頭,看見的就是範嘉柔那張嫵媚笑容。
範嘉柔一頭黑色長髮捲成大波浪,抹胸黑色短皮裙穿在身上,整個胸幾乎全部要露出來,擠出深深的溝。
兩條腿上穿的是黑色漁網襪,腳上踩著雙十公分的黑麵紅底高跟鞋。
範嘉柔的妝很濃,濃到都要看不見她的真實長相。
宋驚雨看她這股風塵濃濃的樣子,突然間有點恍惚。
以前的範嘉柔不是這樣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這樣。
範嘉柔問:“驚雨,我們能聊聊嗎?”
宋驚雨瞥了她一眼就繼續盯著電腦:“有事直說。”
範嘉柔沉默了一秒:“我們出去聊吧。”
意思就是在這聊嫌丟人。
她這會倒是有羞恥心了。
宋驚雨冷淡的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聊?見不得人嗎?”
範嘉柔不說話了。
宋驚雨當她不存在,繼續埋頭工作。
死寂般的安靜在工位處悄悄蔓延著。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錯過什麼好戲。
“驚雨。”
範嘉柔蹲下身來抬頭看著她,一副卑微的模樣:“我們還能繼續做好姐妹嗎?”
宋驚雨反問:“你覺得呢?”
範嘉柔瞬間紅了眼:“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說散就散了,因為一個男人值得嗎?”
“大學那會我就把你當成我親姐妹,你有什麼難處我都護著你,你沒錢吃飯我就請你吃,你難道忘了嗎?”
範嘉柔大哭出聲來:“就因為許澤銳那個王八蛋,你就要跟我決裂!宋驚雨你心也太狠了點……”
範嘉柔說到最後,哭的越來越大聲。
簡直把宋驚雨說的跟個白眼狼一樣。
而她,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周圍的其他人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激動的用眼神和口型交流,又看看宋驚雨,表情鄙夷。
在他們眼裡,範嘉柔就是許澤銳的女朋友。
範嘉柔這麼一說,宋驚雨就成了覬覦姐妹男人的人。
宋驚雨冷漠的看她,無動於衷:“感情牌打完了嗎?”
一開始,她看在那些年範嘉柔真的幫過她的份上,並不痛恨她。
但現在,宋驚雨看著這個陌生無比的女人,這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心裡很諷刺。
人,到底有幾個不會變的?
還是說,她範嘉柔本來就是這種人。
範嘉柔哭著搖頭:“驚雨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
宋驚雨把鼠標往鍵盤上一扔,煩躁的蹙起眉:“你是敦煌來的嗎?壁畫怎麼這麼多?”
還讓不讓她工作了。
“你有什麼可哭的,當小三搶我男朋友,你難道不應該笑嗎?”
此話一齣,周圍看戲人的眼睛又是瞪大一圈。
本以為這場戲已經成定局,沒想到突然來這麼一個反轉。
範嘉柔臉上的哭泣猛地一停,不可置信的望著宋驚雨。
在她眼裡,宋驚雨是個善良又缺愛的小姑娘。
隨便打打感情牌,她就能心軟。
是真沒想到,宋驚雨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撕碎她。
宋驚雨:“你揹著我跟許澤銳搞了那麼多年,現在居然還想跟我當回姐妹,你是真拿我當你媽了,時刻都得給你母愛。”
周圍響起幾聲憋不住的笑。
範嘉柔死扣著宋驚雨座椅上的扶手,感覺有無數目光襲來。
她蹲在那兒走也不是,起也不是,只能僵著。
宋驚雨說的有些口渴,就起來去茶水間:“別在這礙事了,免得讓保潔阿姨以為你是別人不要的破鞋,把你撿起來扔掉。”
裙子突然被人拽住,範嘉柔帶淚梨花,依舊是那副可憐到全世界都欺負了她的模樣。
“驚雨,看在我們多年姐妹的份上,別做的這麼絕。”
這一刻,宋驚雨對範嘉柔僅有的那點情分都沒有了。
說到底,不就是在要求宋驚雨不要把這件事張揚出去。
不然她在這裝可憐幹嘛呢,早就走了。
所謂姐妹情,對範嘉柔來說一毛錢都不值。
宋驚雨說:“就你也配要求我?”
“你是幫助過我,但從你搶我男朋友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欠你的了。”
“我把你當姐妹不止是因為你幫過我,重要的是你和我一樣。”
一樣的出身,一樣的家庭,一樣的可憐。
她惺惺相惜,範嘉柔卻踩著她上位。
“可現在我才發現,我們根本就不一樣。”
“以後出去別再說你是個男人婆了。因為真正的男人婆不會整天把自己打扮成媚男的樣子,更不會厭女。”
宋驚雨一把將她的手從裙子上扯下。
“範嘉柔,你真的是個賤人。”
“一個只會打著漢子的旗號勾搭別人的男人,一個賤到不能再賤的騷貨!”
宋驚雨一巴掌狠狠扇在範嘉柔的臉上。
巴掌聲清脆響亮,每個人都聽到了。
範嘉柔被扇的頭髮跟毽子似的在空中飛舞,臉很快紅腫不堪。
這稀巴爛的姐妹情,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