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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紉秋快瘋了。
她一邊撕心裂肺地哭著,一邊給李母打去電話:
“媽,我求你,我求你幫幫我。我們二十幾年的母女緣分,我只求你這一次,你來放我出去,讓我看看南南好不好?南南只要撐過去,就還有希望活……”
李母厭棄不已:
“你知道外面都是怎麼說你的嗎?說你不僅是個不要臉的惡毒小三,還是個臉都不要亂搞男女關係的賤人!你肚子裡懷著孽種,還有什麼臉再去見南南?”
李紉秋又給傅母打去電話,傅母更是噁心不已:
“賤人!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恨不能你現在就帶著孽種從我們傅家消失!”
李紉秋求了所有人。
沒有任何人願意幫她。
她只能隔著一道門,給李幼夏磕頭求救,額頭血肉模糊。
“李幼夏,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我出去……”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求你救救我女兒——”
“咔嗒”一聲,門真的開了。
李紉秋瘋了似的衝了出去。
她的肩膀撞上李幼夏的胳膊,她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姐姐,我好心放你出來,你為什麼推我?”
“砰”地一聲巨響!一陣劇痛從身上蔓開,李紉秋被突然出現的傅逾宸給猛然推開!
她發出一聲慘叫,直接一骨碌從三樓往樓下滾去。
“李紉秋!”傅逾宸咬牙切齒,“你怎麼敢這樣對幼夏?”
“她身體本就不好,你還推她?”
李紉秋恍惚著。
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再次翻湧絞痛,她朝傅逾宸伸出手:
“孩子,我們的孩子……”
身下,大攤血跡蔓延開來。
傅逾宸發出一聲嘲諷至極的冷笑:
“我們的孩子?”
“李紉秋,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有數!”
“別把髒水往我頭上潑!”
“幼夏,沒事吧?走,進來,我給你上藥。”傅逾宸溫柔至極地扶住李幼夏。
“砰”的一聲,他直接合上房門,將癱倒在地的李紉秋,徹底隔絕在外。
房門緊緊被合上,李紉秋好努力地想要喊他的名字,卻終歸只是徒勞。
她只能感受著這個生命,徹底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流逝……
也帶走了,南南活下去的,最後一絲希望!
李紉秋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她掙扎著,從一灘灼眼的紅色中支撐而起,她拼盡全身力氣,瘋了似的跑出別墅。
她想打車,可看到她一身的血,沒有司機敢接。
她活生生拖著身體的極限,走了兩公里!
她要去見她的南南,她要去見她……
可當李紉秋好不容易趕到醫院,看到的卻是那個小小的身體,被一方白布遮了面容。
李紉秋僵在那裡,發現自己居然連哭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伸出手,觸碰到南南那已經冰冷的臉蛋,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南南,對不起。”
“媽媽還是來晚了……”
她將南南背了起來,不顧護士的反對,踉蹌著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