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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周圍髒亂不堪,汗味、血腥氣、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許妍清臉上明顯有些難以忍受。
而她口中那個更關心體貼她的林元思,此刻卻只顧著衝我示威,完全沒有留意到她的不適。
我皺眉,看在她現在是個孕婦的份上,提醒。
“有事的話去包廂說吧,那邊清淨。”
許妍清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滿意道。
“看來我做的沒錯,把你送到這裡管教後,你果然懂事了些。”
許妍清叫住服務員,興致勃勃問道。
“你們平時是怎麼管教人的?說給我聽聽,回去我自己管教。”
說著,瞥了我一眼。
服務員看我沒出聲,就照常說了。
“一般人送到我們這裡後,會先在籠子裡關上半個月,籠子很小,站不起身,也躺不下去。”
“之後,會被送到下面鬥獸場,跟餓了很多天的一群野狗打架。”
許妍清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服務員還在繼續說。
“最後,就是您剛才看到的擂臺了,上去後,生死不論。被打傷打殘,都是家常便飯。”
這時,許妍清才注意到我身上髒汙的衣衫。
她臉一沉,掀起我衣服,看到了上面深可見骨的傷痕。
許妍清緊皺著眉,看向面色慌張的林元思。
“你不是說這裡不會傷害到人,只是教教規矩嗎?那他身上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我一愣,原來許妍清不知道地下黑市是什麼樣,是林元思讓她把我送進來的?
林元思被嚇了一跳,看向我的眼底帶著不甘和怨毒。
“阿清,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這裡還有這種刑罰。我只是聽你說祁修遠不聽話,所以想為你分憂。”
見許妍清眼中有了懷疑,他連忙擠出幾滴眼淚。
“都是我不好,才讓祁哥受了這麼多苦。阿清,我願意留在這裡贖罪!”
他抹著眼淚,哭得悽慘。
“什麼關籠子,被狗咬,就算是死也行,只要能讓祁哥消氣,我什麼都願意做!”
許妍清眼中本來已經有了幾分猶疑,見他說這話,那份懷疑也變成了心疼。
她伸手將人扶起來,埋怨道。
“別總是把生生死死掛在嘴邊,多不吉利。”
她轉頭看向我,猶豫了會兒輕聲道。
“這都是誤會,他也不知道這裡這麼可怕,你別怪他。”
我嘲諷一笑,許妍清輕飄飄幾句話,就把我在這裡受過的苦一筆帶過。
她知道被關進籠子裡有多折磨和屈辱嗎?她知道我面對野狗撕咬時的恐懼和無助嗎?還有擂臺上的一次次的生死相搏。
她都知道,可她還是選擇替我原諒了林元思。
林元思不過掉幾滴眼淚,就抵消了我滿身的傷痕和病痛。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的那顆心,永遠都是偏向林元思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