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次醒來，我衣著整齊地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身邊空無一人。
陳羽凝給我發來消息。
“賀雲你又累得睡過去了，趙傑累了，我們先將他送回去，等會兒再來接你。”
我突然想起昏倒之前那句“你們說這次要不要放些錄音上去”。
我顫抖著雙手點開公司的八卦群聊。
上面果然出現了一段新的錄音。
是我的聲音。
底下的人都在討論。
天啊！這誰呀？這麼不要臉。
不止一個女人吧？玩這麼花。
不是，你們覺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啊？
“啊——”我驚恐地扔掉了手機，不知所措地抓著頭髮。
上次是照片，這次是錄音，那下次呢？
下次是不是就是視頻了？
這要是傳出去，我賀雲這輩子都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我拼命吞嚥著喉嚨，彷彿要連同那顆破碎的心臟一同吞下去。
羞辱和憤怒的複雜情緒摻雜，讓我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等我拖著殘破骯髒的身體走出辦公室，迎接我的是被掃地出門的東西和同事們或譏諷，或鄙夷，或羨慕的目光。
“是你吧？”
“什……什麼？”
“八卦群上的人啊。”
同事上下打量著我，像是看一條發情的公狗。
“上次的照片，這次的錄音都是你吧？”
“你玩得花就算了，都是男人大家都懂， 但你平時非要裝什麼假清高？”
“公司的都被你給玩完了，趕緊拿著你的東西滾，別自己爽完了把髒病傳染給我們。”
我站在走廊上，周圍人鄙夷不屑的目光將我淹沒。
手機消息接連響起。
“沒想到部長你私下玩得這麼花，真噁心，虧我還曾以你為榜樣。”
“你也別當什麼部長了，去夜店當男模估計還能多賺點。”
“嘖，平日裡還以為是個什麼有上進心的好男人，沒想到這麼噁心，我呸！”
我彎下腰一點一點拾起自己被丟掉的東西，卻發現散落一地的東西就如我被碾碎的尊嚴。
怎麼撿，也撿不起來了。
最後，我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茫然地向外走去。
在公司門口遠遠地看見趙傑挽著陳羽凝的手。
趙傑先一步看到了我，擋住了陳羽凝的視線，當著我的面親吻了她。
我見他對陳羽凝說了什麼，陳羽凝轉身離開。
他走到我面前，對我笑彎了雙眼。
“部長，你都看到啦？”
“對了，部長。”他假意往身上嗅了嗅，“陳總在床上一向都這麼騷麼？一晚上要了我好幾次，還要給我全身種滿草莓。”
看著他脖頸上刺眼的紅痕，我恨不得把他腦袋埋進泥裡。
太噁心了，怎麼會這麼噁心？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憤怒讓我頭昏，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趙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部長現在這是怎麼啦？這麼狼狽。”
“你不是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嗎？我不過弄錯幾組數據，你就這麼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