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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覓清回去就發燒了,高燒不止。
她迷迷糊糊被徐覓清從床上拽起來,開車帶去老宅。
徐覓清渾身發冷,臉白得嚇人,“你幹什麼?”
沈確冷著臉說,“鬱禾從船上回來就高燒不止,打針吃藥都不行,問了道長說是你克的,得你來化解。”
徐覓清無力地嗤笑,“那我高燒不止,是誰克的?”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沈確厭惡地說,“要不是你把鬱禾推下海,你不會生病,她更不會生病。”
徐覓清蒼白著臉,堅持說,“我沒有推她。”
沈確瞥她一眼,冷聲警告,“事已至此,不用再狡辯了,你只要當她的解藥,把這個劫化解了,我就原諒你,當這一切沒發生過,我們的婚禮照舊。”
說得嫁給他,是她的福氣一樣。
如果不是為了三清法鈴,徐覓清恨不得永遠離開他。
到了老宅,林鬱禾面色紅潤,絲毫看不出生病的跡象。
反倒是徐覓清虛弱得像是隨時能暈過去。
桌子上是四個碗,和一把小刀。
沈確說,“道長說,只要用你的血放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就可以化解煞氣,鬱禾的病就會好了。”
徐覓清看了一眼那碗,並不小。
放四碗血,跟把她的血放幹有什麼區別?
徐覓清不可置信地看著沈確,說,“這麼多血,我會死的。”
林鬱禾笑道,“不會的,一個碗是兩百毫升,一共是八百毫升,我特意問過醫生了,死不了人的。”
一個健康的正常人,獻血不過兩百到三百毫升。
徐覓清之前頭上的傷剛好,又在海里泡了半天,燒了這麼多日子。
八百毫升,跟要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徐覓清轉身想跑,沈確一把抓住她,冷聲說,“你做的孽,該你來消除,這是你害鬱禾該付出的代價。”
他死死攥著徐覓清瘦弱得可憐的手腕,拿出小刀,在毫無血色的肌膚上,割下一刀。
血滴滴答答順著手腕流到碗裡。
等血流的慢了,沈確還在傷口旁用力擠。
血慢慢流出身體,整個人越來越冰冷,像是她對沈確的感情,從沸騰到冷卻,再到一絲不剩。
徐覓清疼得連叫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會死的吧?
看著眼前這個冷眼放她血的男人,徐覓清流下了最後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