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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哥哥。”
溫見微哭得梨花帶雨,臉色蒼白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陸時川心疼地將她護在懷裡。
“怎麼回事?”
不待蘇眠說話,溫見微就哭著說:“跟蘇眠姐沒關係,都怪我,她肯定是不小心才把酒撒在我腦袋上的。”
陸時川瞪了蘇眠一眼,用紙巾小心翼翼擦去溫見微頭髮上的水漬。
“到底怎麼回事?”
溫見微委委屈屈地:“就是我看蘇眠姐一個人坐在這邊孤單,就想過來陪她聊聊天。我說真羨慕蘇眠姐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希望蘇眠姐以後能好好對你,誰知……”
說著,溫見微又忍不住抽泣,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誰知蘇眠姐卻說若是沒有她,就沒有你的今天,你給她當狗都是應該的……”
“夠了。”
陸時川滿眼怒意看著蘇眠,臉頰肌肉發緊。
他不信她。
“姐姐,你不該這樣。”
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蘇眠的反應比想象中的平淡。
“空的是你的杯子,而我的酒杯是滿的。你想說我繞過自己的酒杯,搶了你的,再潑到你臉上?”
溫見微一怔,臉上的心虛一時沒遮掩住,被陸時川看了個正著。
“而且。”
蘇眠伸手指了指正對著這邊的監控。
“公共場合,你該不會以為沒有監控吧?要不直接報警?”
蘇眠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溫見微無話可說,可憐巴巴看著陸時川,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觸及到溫見微楚楚可憐的目光,陸時川的神色又軟了下來。
“姐姐,見微身世可憐,年紀又小,也沒什麼心眼,就算做錯事情,你讓讓她好不好?”
蘇眠什麼都沒說,靜靜看著陸時川。
原來這才是陸時川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
即便她做錯了,事實都擺在他面前,他也願意相信她。
她扯了扯嘴角,心裡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痛了。
“我讓她?我怎麼讓她?任由她汙衊我,髒水往我身上潑?再說了,我憑什麼讓她?監控就在那,隨時可以調。”
陸時川神色複雜,摻雜著許多失望:“姐姐,你欠見微的,你一家都欠她的。我是在為你贖罪。”
他將溫見微打橫抱起,當眾丟下蘇眠徑直離開。
蘇眠沒懂他的話。
什麼叫她欠溫見微的?
她一家都欠溫見微的?
想不明白,蘇眠也無所謂。
反正她很快就要走了,關於陸時川和溫見微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
回到家,蘇眠將兩個人的東西全都打包。
情侶牙刷,情侶拖鞋,情侶手套,一起拍過的照片,一起做的手工,一起買的東西。
零零散散收起來,總共有一大袋子。
全都被她丟進了垃圾桶。
房子裡空蕩蕩的,兩人在一起的痕跡被抹得一乾二淨。
看了一會兒,蘇眠又叫來了房產中介,把這套房子低於市場價掛了出去。
這三天,陸時川都沒回家,連個消息都沒有。
但從溫見微的朋友圈,蘇眠清楚地兩人的行程。
他們約了只有兩人的畢業旅行,白天在蒼山洱海邊漫步,夜晚在古城民謠酒吧小酌,宛若一對神仙眷侶。
三天後,陸時川風塵僕僕地回來。
許是因為愧疚,陸時川給蘇眠買了不少禮物。
蘇眠拆都沒拆。
他跟蘇眠道歉,說會補償她,他給她買花,拉著她看星星看月亮,坐旋轉木馬,吃各種好吃的餐廳。
蘇眠說沒必要。
他卻興致勃勃。
第二天晚上,兩人回來得很晚,陸時川突然要去買某家很火的小蛋糕,讓蘇眠先自己回家。
她剛到家門口,迎面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眠轉身就要走,沒想到手臂被那人死死鉗子住。
“我的前妻這是要去哪兒?被那小白臉伺候爽了,連我這個前夫都不認得了?”